江清婉眼中蓄著淚水,不死心道:“你先回答我,你跟剛才的女孩兒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在你家?!”
從孟藝玲出現,到關門進屋,統共就十幾秒的時間。
我不懂她執意追問的目的。
既然早就不是一路人,為何要頻繁干涉對方的私生活?
對於江清婉的逾越,我內心十分抗拒。
可是為了不讓她繼續胡思亂想的誤會,我只能壓著火氣解釋:“她是我以前鄰居奶奶的孩子,以前幫了我很多。現在奶奶家裡碰上一些麻煩,我這裡暫時借給她們住兩天而已。”
“這個回答你滿意了嗎?可以別再提你齷齪的想法了嗎?”
我冷眼看她,如今的江清婉,真的讓我感到越來越陌生。
面對我的冷漠,她的倒是忽然笑了起來。
“我就知道你不會變心的,我們之間十年的感情哪裡是說沒有就能沒有的。”
江清婉眼圈泛紅,有種脆弱的破碎感。
而我視若無睹。
“變心?”
我嗤笑出聲,“不愛你也算變心的一種吧?事到如今,你搬出‘十年’想說明什麼?時間越久,不代表跟前越深。”
“我對你的情誼早就被磨滅,多看你一眼我都嫌浪費時間。”
在我的冷言冷語中,江清婉臉上的笑再也掛不住。
但我依然無視她,繼續說:“一段沒有真心的感情,沒有存在的必要。”
扔下江清婉,我利落的開門又關門。
大門合上的瞬間,我透過門縫,似乎瞧見她滴落的淚水。
她哭了。
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三千多個日日夜夜,我流過的淚還少嗎?
我只是說幾句真心話拒絕江清婉而已,她就受不了了。
曾經當著我的面踐踏我的自尊,凌辱我的肉體,那時候她怎麼不能感同身受呢?
江清婉現在承受的,不及我當年的十分之一。
我深吸口氣,垂在身側的手緊緊攥成拳頭。
壓抑的氣氛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客廳裡笑鬧聲。
直到此時,我才真正回過神,一道門隔開的是兩個世界。
門的另一邊不屬於我,那是江清婉的生活。
只有這頭,才是我應該存在的地方。
冰涼的指尖恢復溫度,我調整好表情,轉身回到客廳。
“林哥你好慢啊!奶奶剛才又想催我第二遍!”
孟藝玲笑眯眯的拉我坐下,團團和二百萬搖著尾巴蹭在我腿邊。
我挨個抱了好一會兒,小狗們才消停。
期間,孟音時不時抬眼看我。
我知道她有話要跟我說。
吃過飯,方奶奶在外半天精神不濟,孟藝玲也急於擺脫我的補課,攙著老人家回客房休息了。
頓時客廳只剩下我和孟音。
我把餐盤放進洗碗機,她打掃完地板拉住我。
“是清婉?我好像聽見她的生意了。”
孟音開門見山的問我,我沒瞞她。
“對。”
“她回國了,想和我復婚。說是柳若白裝躁鬱症騙了她,不過我拒絕了。”
我雲淡風輕的說完,事不關己的樣子引的孟音來回打量我。
“幹嘛?不信啊?”
“信!你說的我敢懷疑嘛。只是沒想到這一次你的態度會那麼劍訣,我記得很久之前我也勸你和清婉分開。”
孟音回憶:“可你當時一聲不吭,只說會考慮。結果隔了沒兩天,又屁顛顛的跟在清婉身邊為她忙碌。”
“人是會變的,”我摸摸鼻子,黑歷史被人戳中,我有些尷尬,“而且此一時彼一時,我現在有自己的生活,不想和江清婉攪和在一塊兒。”
“可是,萬一她不同意離婚怎麼辦?”孟音有點擔心,“離婚冷靜期,一方反悔就作廢。”
我沒所謂的聳聳肩,“大不了等兩年分居時間到,我再起訴。反正我們本來就準備走這條路的,無論如何,最終的結果都不會變。”
聊了一會兒,我送孟音下樓,她開車回去。
經過柳若白別墅的時候,我看到裡面的燈光亮著,開放式車庫裡停著他的寶馬。
我沒去想江清婉在不在,送完人,我就回去洗洗睡。
接下來的兩天,我帶著方奶奶把一系列的瑣事都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