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著江清婉,甚至不知道她到底怎麼講出這種話的。
“你認為,對我做的一切是可以輕易原諒的?你覺得那些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是我小題大做?”
“姿態放的低?有多低呢,有我當年在你和柳若白的面前低嗎?”
我被她氣笑了。
“你把我當傭人使喚,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時候,我的姿態不低嗎?你所謂的重新追求我,給我畫的大餅就是每天一束花和公司的下午茶。”
“我沒有覺得那些有什麼大不了的,反正只要有錢就能辦的到。對於你來說,反而是最容易實現的。”
“因為你不差錢。”
我盯著江清婉的眼睛,隔著一層棕褐色的美瞳看不真切她瞳孔的模樣。
就像我們之間的感情,折騰到現在完全是雞同鴨講。
“你走吧,以後到瓏湖灣二期別找我了。你那些花裡胡哨的手段還是用在柳若白的身上吧,相信他會欣賞你這一套。”
不捨得花錢的人可能不愛你。
但花大錢給你的人,也未必一心一意對你。
金錢無法衡量感情是真的,取決於對方本來擁有多少。
“那,你想要什麼?你跟我說啊!”
江清婉哽咽的開口,“別不告訴我,我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你一個字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
她有些崩潰。
一直被愛的人,當然不懂怎麼去愛人。
我很輕的笑了下,有點自嘲的意味。
“我是怎麼對你的,還記得嗎?”
江清婉愣住。
“你應該忘了,或者壓根沒有記在心裡。今天是我最後一次和你談論感情問題,你好自為之吧。”
“對了,”我補充道:“無論婚前還是婚後,我都沒有喜歡過別人,沒有背叛過你,我和你不一樣。”
“不過我現在不愛你了,也不需要你的愛,我過的很好。在沒有你的世界裡,我很輕鬆。”
我把她推出電梯,門合上的瞬間,一股難以言說的痛苦強烈的噴湧惹出。
壓得我無法呼吸。
心心念念呵護了快十年的寶貝,今天告訴我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
我用盡全力按壓心臟,想要緩解疼痛。
可是眼前的視線卻逐漸模糊。
“叮!”
電梯門開啟,我跌跌撞撞的開門,最後支撐不住倒在玄關。
“江清婉你沒有心。”
眼淚落下的那一霎那,我才後知後覺,有些感情想要割捨沒那麼簡單。
需要我不斷的麻痺自己,說服自己。
我每次斬釘截鐵的宣告我不愛江清婉的時候,也是在期待這份藏在心底深處的情感會隨著我的決絕和堅定消失。
事到如今,不愛是真的。
痛苦也是真的。
我的心痛來自付出的十年沒有意義。
沒能教會江清婉,什麼是愛。
我想要的,就是我對她做的。
你怎麼能不懂呢?
這一晚,我昏昏沉沉,不知道怎麼睡著的。
幸虧我提前把團團放在孟音那裡,否則我的小狗得跟我遭罪。
翌日,我一覺睡到中午,手機快被趙磊幾個打爆了。
光是他一個人的未接來電就有四十幾通。
其他人零零散散加在一起快超一百了。
我揉著發痛的額角從冰涼的地板坐起,感謝開發商將裝修時選擇了木質地板。
如果在瓷磚上睡一夜,我肯定發燒。
還有小區極其優秀的保安,讓我大門敞開都沒事。
我苦笑著搖頭。
要是被其他人知道,肯定又要吐槽我。
不過應該會先罵我不珍惜身體吧。
“嗡嗡嗡……”
電量飄紅的手機在我掌心掙扎,是趙磊。
沒來由的,我有點心虛。
“喂……”
我才說一個字,手機那頭已經跳起來了。
“人呢?在家沒?我到你小區門口了,下來給我開個門。你們保安管的太緊了,媽的不讓我進去!”
保安大叔的聲音弱弱響起:“沒有業主的同意,我們不能放外人進入,要扣錢的。”
“特麼的我是外人嗎?我都來多少回了,你不認識我這張臉總該認得車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