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一病,直接在家躺了三天。
全身乏力,精神不濟。
有時候正吃著飯,就犯困了。
本身我就是白血病晚期,免疫力低,自愈力差。
連著幾天我都昏昏沉沉。
白天趙磊照顧我,下午他去公司,換裴衝過來。
晚上孟音下班買菜做飯。
我什麼都不用幹,愣是胖了兩斤半。
孟音是想留宿的,被我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開弓沒有回頭箭。
有些事一旦放寬,就會一發不可收拾。
那天我情緒失控,險些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已經逾越了。
如果再發生點什麼,我真沒法交代。
以我現在的身體狀況,我承擔不起另一個人的一生。
何況我是真的累,不想再把剩餘的生命花費在感情上。
與之相比,我更是熱衷於工作和享受生活。
在事業上去的成功,安穩的過簡單的日子,都是我曾經渴望的。
說實話,我知道身邊的朋友都在安慰,說我的病可以治癒。
哪怕李沐顏和她的老師,都沒完全的把握。
我時刻準備著下一秒就死去,每一天都想按照我自己的心意去過。
這樣才能不留遺憾。
一個我都無法確認的未來,我有什麼權利要求我的另一半接受不知何時會到來的死亡呢?
孟音也清楚這一點。
她沒有強求,但跟我說話愈發大膽,反而沒了尷尬。
偶爾還能開個玩笑。
好比現在。
小群裡孫輝在問裴衝,酒席外的等候區要準備什麼小點心。
裴衝一個理工男三兩句說不清,索性把陳瑤拉進來。
於是最後變成陳瑤和張璐聊。
餘下的兩個男人只要負責適時地給予回應就好。
我捧著手機笑的樂不可支,坐在陽臺上喝中藥的進度都不由自主的放慢。
喝兩口看一眼,時不時發幾個小兔大笑的表情包在群裡,嘲笑兩位男士的家庭“弟位”。
中藥是趙峰群醫生特地為我配的,幫助我調理身體。
畢竟原定的複診時間一拖再拖,李沐顏一通電話打過來才知道我發燒了。
這一回她倒是沒罵我,沉默了一會兒就急匆匆結束通話。
之後我就收到了從醫院寄來的中藥包。
滿滿兩個大袋子,統共二十一包。
一天三袋吃一週。
我苦不堪言。
卻只能老老實實照辦。
就像李沐顏說的那樣,身體是自己的,我還想多活幾年看一看海城之外的風景。
“晚上想吃什麼?老鴨湯,大黃魚湯選一個。”
孟音系上圍裙走到我邊上,抽走我的手機,“看什麼呢,這麼投入。喊你兩遍都沒反應,先吃藥再玩。”
我哭笑不得,又不敢反抗。
“你越來越有媽味兒了。”
只敢低聲吐槽一句。
“呵呵,信不信我還能更‘媽’一點?”孟音挑眉,視線在牆角的掃帚上轉悠一圈。
“幹嘛,想揍我啊?我是病人,你注意點。”
我一口喝完大半碗中藥,嘴裡苦哈哈的,一張臉皺在一塊兒。
味兒是真的大。
效果也是真的好。
才喝了兩天,我精神明顯見好,骨頭裡的痠痛也緩和很多。
“群裡好熱鬧啊,快拉我進去。”
“你去幹嘛?他們兩對準新人相互交流經驗,你圍觀?”
孟音瞪我,“就不能長長見識?而且你也是準單身狗啊,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咯?”
我舉手投降,“我錯了,拉你進群。”
小群多了一個人,大夥兒先是安靜了一秒,隨後孫輝就跟脫韁的野馬似的瘋狂調侃我。
我臉上掛不住,孟音倒是放得開,很快跟幾人鬧在一起。
本來就都是熟人,說話沒有顧忌,熱鬧的很。
想了想,我索性把趙磊也拉進來。
齊活。
都是我的好朋友們。
我指腹在好友列表上下滑動,嘴角掛著愉悅的笑容。
直到時事新聞彈了一條訊息給我。
【十冠影后精神萎靡,接受採訪狀態極差。公司爆料是個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