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出口的瞬間,覺得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反觀江清婉,像是被凍住了一般,難以置信的盯著我,一動不動。
“你,在跟我開玩笑嗎?”
許久,她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啞著嗓子問我。
“你認為呢?我們之間的關係早就該結束了。在你第一次和柳若白髮生關係,在你第一次把外面的男人帶到我面前,在你第一次動手打我,或者第一次羞辱我……太多了。”
我跟江清婉對視,“你我經歷的齷齪事太多,這些年我受夠了,也不可能讓一個背叛過我的人繼續留在身邊。”
“江清婉,我最後說一遍,我真的不愛你了。不是故意賭氣,是真的。”
從我的角度,能看到晶亮的淚珠從她眼裡滑落。
無聲無息,很快打溼了床單。
可能今天是個下雨天吧。
一會兒病號服溼透,一會兒床單也溼透。
我沒再開口,安靜的閉上眼。
耳邊是江清婉輕微的抽泣聲。
我蓋在被子底下的手指下意識動了動,很快蜷在一起攥成拳頭。
“婉姐,林殊哥。”
聽到柳若白的聲音,我偏頭向外看去。
他清減了不少。
本來就瘦,現在都有些脫相了。
整個人站在門口,搖搖欲墜。
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一樣。
簡直比我還像個病人。
我微微蹙眉,沒搭理他。
“你不在劇組待著,跑出來做什麼?忘記我跟你說過的話了?”
江清婉擦拭完淚痕,語調平平看不出態度。
“我,我想跟林殊哥道歉。”
我愣了一下。
最近我和他沒接觸過。
如果是小可卡的事,那也是我佔上風,挨欺負的是他。
道歉?
道哪門子的歉?
我一頭霧水,江清婉卻給我掖了被子,轉身把柳若白拽出去。
病房門有點小問題,關上又彈開,以至於外面的說話聲若隱若現的傳進來。
“……婉姐,我知道我錯了,但是當時我又解釋不清楚,所以才會讓你誤會。”
“呵,找關係為我投資,這種事能說不明白?”
我心裡猛地“咯噔”一下,有種預感。
江清婉知道了。
她知道是我在背後幫她了。
可是,為什麼?
我後腦勺的傷口時不時的抽痛一下,讓我很難靜下心思考。
而門外的對話還在繼續。
“若白,你還有多少事情騙了我?”
“沒有了!真的沒有了婉姐!一開始我講不清,後來是不敢。我怕你知道了更不會喜歡我,我想和你在一起。”
“所以你編制了一個謊言,整整騙了我十年?”
江清婉有些激動,尾音上揚。
“我知道錯了婉姐,你別不要我行不行?我的願意道歉,我給林殊哥下跪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吧,求你了婉姐……”
柳若白帶著哭腔,兩人拉拉扯扯間越走越遠。
我盯著天花板,心想難怪剛才江清婉看我的眼神不大對,原來她都知道了。
“走了?我剛才好像聽見柳若白的聲音,嚇得我馬上就回來了。怎麼在發呆?”
孟音推門進來,把灌滿的保溫杯放在床頭的茶几上。
“不會發燒了吧?”
她伸手摸我額頭,另一隻手想去摁呼叫鈴,結果被我握住手腕。
“江清婉知道了。”
“啊?”
我挑著重點,三兩句說完。
孟音瞳孔逐漸放大,震驚的盯著我。
“你、你怎麼會這麼傻啊?”
她並不知道我以前一直在給江清婉投資,如今知曉,先是驚訝然後眼圈又開始紅。
“你等會兒,別哭,都是過去的事。”
我嘆氣,早知道不說了。
“我就是心疼你。”
孟音狠狠吸了下鼻子,問我江清婉從哪兒知道的。
我搖頭。
然後迎接我的是一陣頭暈目眩,和強烈的嘔吐感。
“算了你別想,先好好休息再說。”
我這一覺睡的極不安穩。
夢裡全是亂七八糟的過往,以及我和江清婉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