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我的話太過直白,戳穿了孟音對我抱有的遐想。
從醫院回來之後,連續一週她都沒再到我家報道。
李沐顏倒是來的勤快。
“你說話夠無情的,”她挑了一筷子土豆絲,提出抗議:“明天能換個菜嗎?吃三天了,你在我心裡的濾鏡快跟土豆一樣碎成渣渣。”
說完,李沐顏一口吞下。
那天,我和孟音站在走廊說話時,恰好碰到她經過,一不當心聽了個全乎。
“不換,我喜歡醋溜土豆絲。”
抗議無效。
“想吃別的你去飯館,我這兒只有老三樣。”
土豆絲,肉末茄子,番茄炒蛋。
對了,那天我最終沒能吃上肉末茄子。
孟音也許是懲罰我,晚上弄的絲瓜。
所有蔬菜裡,我最不喜歡的就是絲瓜。
不過我吃完了。
倒是孟音自己盯著空盤發呆。
一直到現在,我倆都沒聯絡過。
其實我手藝還不錯的,但懶得動彈。
護工大哥前兩天回老家了,他老婆快生了得回去陪產。
正好我小腿康復,不用人照顧。
我給大哥包了個大紅包,他推辭不退索性樂呵呵收下。
“你這人死心眼兒,換我早就去把人找回來了。你斷腿兩個多月,都是孟音前前後後的照顧你。”
“再看看你,剛好就把人罵走,真行啊林殊。”
李沐顏抱怨歸抱怨,好歹沒浪費。
夾到碗裡的全吃乾淨。
“等會兒,話說清楚。我沒罵人啊!我怕她有不切實際的想法,早點讓她斷了念頭比較好。”
我強調。
同時也是在暗示李沐顏。
朝夕相處容易產生感情,我明白孟音未必是真想和我有個結果。
“切,直男思維。”
李沐顏不屑一顧,“你不該選在那個時機,搞得用完就甩似的。”
“哎,這話就難聽了。”
我瞪她,李沐顏可不怕我,放下筷子跟我大眼瞪小眼。
半分鐘過去,我忍不住開口:“我還沒問你,當醫生的這麼有空?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閒的很嘛。”
“嘖,怎麼滴,你意思我不能有休息的時候?”
我高舉雙手討饒。
“沒,你自己說的,跟我沒關係。”
“待會兒我就回醫院值班了。我發現你是真不會聊天,每次都戳中別人的痛點。我老師前天感冒,在家歇著。他那些病人現在全丟給我,你有多大面子知道不?我每天就倆小時輪班休息的時間,全奉獻給你了。”
確實,李沐顏眼底淤青嚴重,看上去也分外憔悴。
見我要說話,她立刻打斷,“你和孟音說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這是你們兩個的事。我比她理性,也更有事業心。”
李沐顏彷彿猜到我的打算,開門見山,“你不必當心我會像她一樣,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我身上。”
“對我而言是不現實的,我的病人多的可以繞海城市排一圈。感情生活對我只是調劑品,追到你是錦上添花,追不到也無所謂。”
她表現出一副隨意的樣子,拿手指隔著空氣點我,“我和孟音,江清婉都不一樣,你顧好自己就行。”
“總之,你不是我的全部,我未必見得多認真。”
李沐顏說的斬釘截鐵。
我確實有種輕鬆的感覺。
揹負旁人的期待,壓力是很大的。
但她輕微顫抖的嘴唇,和攥緊的拳頭或多或少暴露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我感謝她沒有把壓力強加給我。
但該說的必須說清楚。
“好,我不會自作多情。只是我的病情你最清楚,我對孟音說的也都是真心話。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樣的。”
我笑了下,“通用版本。”
然而,才說完李沐顏就傾身要打我。
“你這張嘴得罪過不少人吧?這麼能說會道,被我欣賞是很丟人的事嗎?”
“哎哎,怎麼動手了。”
我立馬給她盛了碗豆腐薺菜羹,美其名曰賠罪。
糊弄完晚飯,我送李沐顏下樓。
不巧的是,剛出小區就被一群記者為主。
搞得李沐顏的車寸步難行。
“請林先生透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