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雨晴這兩天幾乎不再參與外面的事務,她把夜總會那些人都交由麗姐來打理。讓她們在雲祥治喪期間,一切以大局為重,多幹些雜活兒,別在雲府裡惹事端。
而她自己則一切精力都放到照成伊吉的身上。不在前天,有人給伊吉投毒,要不是憑著溫雨晴經歷頗多,深知人情險惡,幾乎釀成大錯。
雲波再老辣也只是個軍人,只知道刀對刀槍對槍,對於那些下卑鄙下流的手段還是少有防備。他雖然把伊吉安排到後院,還安排警衛連日夜把守,閒雜外人一律不許靠近,但還是防不住有人想要了伊吉的命。
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特別是雲波那些對手的心裡更是清楚。伊吉就是支撐雲波政權的最後一根稻草,只要是拔掉這根稻草,那麼大撣地區就一定變天,也會斷了雲波的最後一口氣。
為此,溫雨晴再也不敢離開伊吉半步。而是伊吉的伙食都是她安排親信的廚師。而且,從採買食材開始,一直到做成飯菜都由專人盯著,還有就是那些飯菜都是她親自去取,從不讓外人插手。即使這樣,還是不放心。又找了幾隻阿貓阿狗,把那些飯菜都挨個嘗一遍,認定沒事之後,這才敢讓伊吉再動筷子。
伊吉倒是覺得沒有所謂,她心裡清楚,如令雲波看上去生龍活虎,與常人沒有兩樣,無非就是有一口頂著。等雲祥的喪事辦完,這口氣撤了,也就徹底完了。到那個時候誰還會容得下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還不是個死。
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那還不如早死算了,省得這樣天天提心吊膽地過日。不過自己死了倒是沒什麼,如果連累了溫雨晴,覺得心裡更是過不去。
所以,伊吉一直勸溫雨晴離開。說現在雲府喪事,來往賓客眾多,正是趁亂出去的最佳時機,錯過了,就真沒機會了。
但是溫雨晴執意不肯。她讓伊吉打消這個念頭。要死一塊死,要生一塊生。
溫雨晴都是到雲府管事們用餐的餐廳來取飯菜。她之所以選擇這裡,一來因為這個餐廳離著後院的距離最近,二來這裡餐廳管事是雲夢夜總會過來的,對她忠心不二。
溫雨晴只要是在餐廳裡一現,那個管事馬上就會迎上來,讓人把準備好的飯菜遞到溫雨晴手裡。個個環節一絲不苟,更不能出一點差錯兒。這個管事心裡比誰都清楚,一旦出了差錯,別得先不說,他的這顆腦袋指定是不存在了。
溫雨晴拎著食盒往前走,一邊走,還不忘四周環顧一下,看看有沒有可疑情況。現在這裡面所有人,她一個都信不過。
溫雨晴繞到了餐廳後面,有一條小路直通後院的角門。就在那個小路的邊上,一個穿著保潔工作服的老阿姨在打掃路面。
溫雨晴頓時警覺起來,現在正是中午吃飯的點,不應該有人出現在這裡,再說,現在雲府上下的傭人們都忙得不可開交,哪還有閒人給安排到這裡打掃路面?
保潔老阿姨似乎感覺到溫雨晴已經來到近前,她直起腰,恰好兩個人面對面。
溫雨晴先是一怔,忽然覺得老阿姨面容十分熟悉,但是腦回路卻是斷了,一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是誰呢?這人咋這麼熟呢?腦子裡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圈子,就是想不起來……
雨晴。
保潔老阿姨開口說話了。還準確地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溫雨晴懵了。難道這是在做夢嗎?這個聲音不僅是熟悉那麼簡單,而是聽完之後,就會讓人熱淚盈眶的那種。
食盒險些掉到地上,還是老阿姨眼疾手快,一把給托住。
溫雨晴再也控制不住。這些天來一直緊張的神經突然茫然無措了,一個人如同是崩潰的長堤,轟然塌陷。
姐——
溫雨晴叫出了這一個字之後,哇的一聲,竟然要哭出聲來。
蔡美麗一把抓住溫雨晴的手,沉靜卻威嚴地說道:“憋回去,也不看這是什麼地方。”
溫雨晴的心都化了。姐還是那樣,威嚴中透著冷峻,凜然不可侵犯。在她的身邊,如同是找到一座靠山。
溫雨晴閉上了嘴,抹了一把眼淚。說道:“姐,我們都想死你啦。”
蔡美麗說道:“晶兒呢,她是不是也在這裡?”
溫雨晴急忙說道:“在,在這兒呢。姐,快救救她吧。”
溫雨晴帶著蔡美麗往通向後院的那個角門走過去,她們還沒到門前。便從旁邊過來了一隊人。是雲波和他的警衛班。
雲波似乎很遠的時候就看到了溫雨晴,他衝著這邊擺擺手,叫道:“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