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截身子沒入鬼木的女子眼眸微抬,充滿了敵意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在她抬起手的瞬間,矗立在身後的鬼木就朝玩家攻擊了過來,他們身下的焦土被樹枝戳破,密密麻麻地挺立在高空中扭動。
【火漆鬼木王:身帶火星,遇物即燃。可吞噬和吸收萬物,可不是你們剛遇上時的那種脆皮。】
【屍母:可號令群屍,包括你的植物。】
植物靠的是吸收與黃土融合的屍體的來能量成長,而這些屍體不出所料的話就是老兵的戰友,他們在以另一種方式和老兵一起並肩戰鬥。
這是在副本開始之前,免魁鄔和白殤璃就在老兵那裡得到了首肯的。
副本中的任何改動,都是在上次見面時,白殤璃透過小本子問過了,什麼被允許什麼不被允許,他也都記錄了下來。
只是他們不會再給他給二次選擇的機會,就像是在副本開始時的那一段一樣,他還想反悔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他後來改變主意卻並不關他們的事,或許是老兵自己知道無法讓這群人離開,所以就想通了吧。
這時,遠在墓地區域的老兵突然睜眼,他又夢到了火光沖天的場景,又夢到親人朋友被怪物生吞活剝的場景。
那就是失敗的代價嗎?
每一次閉眼,噩夢就會來到他身邊,哪怕不入夢,他也會時常想起自己的無能,無力守護所愛的一切的場景。
就好似是一場詛咒,就好似被什麼東西用來重重複復地羞辱他,痛擊他,不斷地折磨他。
這就是失敗的懲罰嗎?
他醒了,他並沒有看見那幾個突然出現的人時,就有些頭疼,在看見他們種植的植物時,就更加難以言說了。
這些傢伙竟是豎著種的?
事已至此,他就是再難受又能怎樣?
只能怨自己當時沒有給他們講清楚了。
他去玫瑰種植區域摘了兩朵玫瑰拿在手裡,就往白霧區走了過去。
所以說植物並不能單純地以為它們只是特殊點的植物,它們應該也要用“詭異”來形容。
這是一種萌生了自己意識的詭異生物,但意識中也夾雜著死去戰友的守衛之心。
它們是可以信賴的“隊友”。
鬼木的攻擊再度襲來,它們就想像邊緣的那些鬼木一樣,將玩家們纏成蛹狀,它們也成功了。
玩家還想故技重施的時候,卻發現身上綁著的植物已經死了,還被鬼木給吸收了。
只有向日葵和玫瑰還在,向日葵壯碩的身影在這種場景下真的很讓人有安全感。
而玫瑰,免魁鄔可不會讓別人給搞死,他很喜歡的。
這時,在他們身後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長髮落地,像一隻張大翅膀的撲稜蛾子,一點一點地用黑髮勒緊玩家的脖子、手臂和腰部,直至勒出紅痕。
在顧楠飛身後的那隻鬼影一開始就被楓翊的眼神震懾了出去。楓翊身後的則被顧楠飛扭斷了脖子,消散了。
免魁鄔身後的是被他給吞了。
然後,寂靜的空氣中響起一陣搖鈴聲,玩家身後的鬼影就在鈴聲中退了去,鬼木也鬆開了一條縫隙,不再與玩家為敵。
這時,玩家從鬼木中走了出來。
江寒涵對著她姐姐笑道:“啊啊啊,太帥了!太帥了!”
江苕瑤抱住了撲過來的江寒涵,苦笑地問著旁邊眼神停留在屍母身上的封晟,道:“有看出什麼嗎?”
他們目前收集到了七張大巴啟動卡,也不知道是不是都產生在枯木林裡。
玩家有十人,也應當有十張大巴啟動卡。
封晟道:“在屍母身後的鬼木樹心裡,七尺高範圍。”
說完,鬼木枝條就往那裡去掏了。
樹下的女人也在這時候清醒了過來,帶著滿腔怒意地揮手開啟了伸過來的枝條,雙目充血地看著這群闖入的人。
江寒涵有些震驚:“姐,你這個道具怎麼這麼不靠譜啊?”
江苕瑤也不知道啊,“可能是出於保護的心理太強,才讓它恢復了意識吧?”
“我這個道具等級本來就不是很高,要想控制得住它們也是很勉強的。”
夢中鈴對屍母失效,玩家也只能拿起武器先對付她了,因為夢中鈴對其他的生物的控制效果還在,他們也只有十分鐘的時間了。
這時,兩根粗壯鬼木樹根朝著江苕瑤攻擊過來,速度極快,懸浮於空中的夢中鈴應聲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