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夢妍說著,便把捧在手裡的花朵揉碎,看著汁水沾在手上,殷紅殷紅的,嫌棄的用絲帕擦乾淨,隨手便扔掉了昂貴的金絲手帕。
聽著自家夫人神情平淡的說著詭異奇怪的話語,一旁服侍的其他婢女,低著頭,身體有些微顫,沉默的不敢吭聲,唯恐夫人關注到他們。
秋霜看著自從謝姨娘進府,便有些陌生的夫人,也不敢多言。
…………
你們聽說了嗎?尚書府夫人李夢妍,竟然為夫君納妾了!!
在某處府邸的花園裡裡,亭子中圍座著幾個年紀尚輕的世家夫人。她們八卦的談起如今京城最讓人不可置信的訊息。
右側一位頭戴金釵的夫人說道:“想當年,京中不知有多少小姐羨慕她李夢妍,得少年郎江逾白的鐘情,成親幾載,後院從無妾室的煩擾”。
她旁邊清麗婉約的女子疑惑道:“是啊!只是不知她放著安寧的日子不過,非為夫君納妾是何道理?”
“我可不信她沒有任何目的,平白的給自己添堵,在圈內誰不知她李夢妍的虛偽,做作。端的是一副當家主母做派,令人反感至極。”一旁脾氣有些暴躁的女子放下手中的茶盞,鄙夷的說著。
幸災樂禍的其他夫人倒是懂得一些內情的,解釋道:“還能是因為什麼,當然是急了唄!”
“更何況有老太君在府中立著,她李夢妍成親兩載,一無所出,虧得老太君和善,要是在其他家族,不知道被休掉多少次了”。
“要我說啊,她要是真為夫家著想,應該自請下堂啊!”旁邊的夫人聽到這話,頓時輕笑連連。
看來這李夢妍得罪了不少人啊!她自以為所有人都對她恭維,客氣;也不過是看到江逾白的面子和地位上。殊不知這些世家夫人暗地裡不知道對她有多鄙夷和厭惡。
每次參加宴會,高調的自以為自己有多受歡迎,自視清高,一副高高在上的瞧不起人的嘴臉。當別人都是傻子,自以為掩飾的很好,無形中得罪了好多夫人和閨中千金。
………
在吵雜的街道上,矗立一個宏偉的古風古色的酒樓,在二樓的廂房中,江逾白坐在一旁方桌前,四周對立圍坐了幾個少年俊才。
江逾白今日休沐,受邀與朋友聚會。
近日傳言中,他的好友同僚也都聽說了此事,有些好奇,這才趁著他有閒暇,邀請江逾白喝酒放鬆,打聽虛實。
說實話男子八卦起來都沒女人什麼事,真是誠不欺我!
包廂很大,有歌女談著琵琶唱曲兒,小廝恭敬的伺候著這些世家子弟,真是好不自在逍遙。
一個清俊儒雅的小少爺略帶好奇的問道:“江兄,近日都在議論,你的夫人為你納了一個貌美如花的妾室,不知江兄可還滿意,嗯?”說著,眼神略帶深意的看向江逾白
江逾白:“…………”
江逾白全然無視,喝著杯盞中的酒水,神情淡漠,好似所說之事與他無關。
“哎,要我說,還是江兄的夫人大度,竟然主動為江兄尋得美嬌娘,可見江兄馭妻之術有佳……哈哈哈”一個身穿深藍色錦衣的男子,有些戲虐的說道。
“不如改日去江兄府中瞧瞧,我很好奇,能讓江兄打破原則,鬆口納妾的女子是何等樣貌!”
男人的劣根性,都有些好奇謝緲緲的容顏到底有多美,竟讓江逾白破防。平日裡他們調侃江逾白時,他總是一副禁慾高冷樣,看的他們幾人牙根兒癢癢。
江逾白聽到這話,抬起喝茶的手臂微鈍,不復方才的淡然,語氣有些冷冽:“不會讓你們入府的”
想到緲緲被人評頭論足,心裡有些不悅。
坐在一角里,從剛才就沒有說話的俊俏男子聽到這話,眼神中透露著躍躍欲試。
他是一點兒都不怕江逾白,他與江逾白從小一起長大,雖比不得江逾白優秀,但也是在同僚中家世相當。
他是吏部侍郎家中的獨子,也是自小被奉承慣了,結果遇見個對他沒有好臉色的江逾白,這讓徐瑾安自小便為了引起江逾白的注意,在他的底線邊緣來回試探。
夜色中,零零閃閃的燈火在清冷的街道兩旁搖曳,遠處駛來一輛馬車,在這寂靜的道路中緩緩向著尚書府邸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