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會知道我這裡受過傷？”
空獸兩眼血紅地盯著王昊聲音傳出的位置，無法理解他憑什麼準確說出自己破綻。
“為什麼？！”
“看在你這麼辛苦追殺我的份上，我送你句人類的四字真言。”王昊淡然一笑道，
“窮寇莫追。”
眾人再次群起而攻。
空獸無力地倒在血泊之中，直勾勾地瞪著王昊道：“該死的人類！該死的人類...”
氣息越來越弱。
沒過幾秒它便沒了聲息。
在這之前，它恐怕沒想過自己殺不死王昊就算了，到頭來，竟然被王昊反殺了。
如果能投胎。
它出生怕都是帶著恥辱二字。
這種憋屈的死法，別說具有一定地位的空獸了，就是同級別的人類都無法接受。
死可以。
至少要站著死。
防禦節點附近逐漸恢復平靜，輕風吹散焦灼的空氣，只能聽見眾人喘氣的聲音。
“隼？”
一人環視四周。
除了自己人外看不到一個人。
其他人下意識看眼自己的探測系統，等冷靜下來，才知道隼的手段有多麼可怕。
從頭到尾...
是從攻防戰開始到現在。
王昊從沒露過面。
無論是在眾人眼中，還是科技眼中，他一直都是如鬼魅般，沒有一點存在感。
偏偏又時刻影響著戰局。
幸虧他是站在人族這一邊的，要是敵人，眾人光是想想，心底就忍不住打個冷顫。
這麼個神出鬼沒法。
他們怕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隼？”
一人又試著喊了一聲，但卻遲遲等不到王昊的答應，不禁感嘆道，“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隼跟他的行事風格一樣瀟灑，直接就走了。”
“聽說他用了假身份。”
“應該是一開始就不想太高調。”
另一個人佩服道，“這就是高手的風範，無論做什麼都像是一筆帶過，我捫心自問，如果換我是隼的話，恨不得讓滿大街都知道是我拯救了萬雷城。”
其他人很難不認同。
王昊憑一己之力搶了人族的風頭，更是在萬雷城之變中屬於毫無爭議的最大功臣，多牛逼啊，多光宗耀祖啊，搞不好等一切穩定下來，還能立像。
別說獎勵什麼的。
單單名聲就能讓後代無憂。
王昊卻選擇了不要名，這等風骨讓眾人自愧不如。
“兄弟們。”
沉默了一會。
比較年長的男子悲傷道，“幫我們的英雄收屍。”
眾人看著慘烈悲壯的戰場，看過一具具不完整的屍體，眼眶發紅地替同伴收屍。
心裡默默發誓。
一定要宰了神教哪幫狗砸種。
···
高樓天台。
原戮望著原本充滿死氣的萬雷城煥發生機，久久無法接受自己已經失敗的事實。
他的謹慎程度。
可是連穩如老狗的王昊都稱讚了幾句。
創刃計劃每個細節都很完美，又上了幾層保險，可以說想輸都找不到輸的辦法。
甚至於。
人族和王昊修復了六個防禦節點。
原戮都認為自己勝券在握。
不可能輸。
“一個人...”
“一個人呵呵呵。”
原戮又怒又喜。
間斷髮笑，
“在這種涉及到幾千萬，乃至上億的人的生死的大局上，一個人的表現可以影響結果。”
“開什麼玩笑。”
“這是在開什麼玩笑。”
原戮握緊拳頭，指甲嵌入了掌肉，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地面，歇斯底里地大笑，
“隼你該死！”
“隼，你該死！！”
“！！！”
差點就完成了最完美的計劃。
在歷史上。
留下濃厚的一筆。
所有人都會記得有這麼一個人，翻手決定一城存亡，結果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原戮反倒成了王昊的陪襯。
墊腳石。
這換哪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