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提到,韓楷的元神洗練已至關口,只待善功感悟,寄出陽神。
老君身在函關前,開口授法傳道,對南伯等修行者雖未元神傳意,但也是將丹法修行之要宣之於世。
得天道認可,天降功德得了善功。
眼見南伯眾人已得新法三昧,並因久不傳世的內修法再出而熱淚盈眶,老君身倒是面色無差,韓楷的新生之心倒是頗為觸動。
老君身對天地至理的俯瞰之間,韓楷也有所明悟。此界無有先天神聖,妖獸得天地之幸,有自然爪牙之利,人族生存甚是艱辛。
不僅要解疾病災苦之厄,還有應對妖魔獵食之禍。
幸有前輩心念根種,全數代之功,觀星辰、正七宿,分歲為春、夏、秋、冬四時,別五木以改火,教民烹飪,以代生冷;作結繩之政,陶冶為器。
爰定三辰,是分晝夜。以三十日為一月。
又有無數前輩模引外相成修行之法,也是目前所謂的世俗法的來源,雖然各門各宗有所別異,但是大致原理相同。
皆是行引氣入體,納後天一氣為用,有所限制,氣隨老弱,不得超脫終有盡時。
而老君身所授丹法正是內丹法修行之要,能否超脫南伯等人自然不知,但是最起碼知道,行先天一炁為用,是不會隨著年老而有所衰退,不至於面對妖獸力有未逮。
所以才會這麼激動。
高喊“人道永昌。”
實在是人族艱難,但有內修法出世,便是多一份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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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君身沒有在意,看著還在地上五心端坐修行入定的喜,心神傳音:
“汝當勉心修道,行道千日之後,可到唐國蘭若尋吾。”
隨後,緩步上了牛背,右手揮起一朵青雲將混都迎起,與自己一道閃入雲間消逝不見。
南伯眾人只是伏拜相送。
良久,一位老嫗含著熱淚望向雲層的遠方,又望了望草廬旁邊那棵柏樹,那棵青牛常常橫臥在下的柏樹,訥訥道:“虎兒,就這麼和前輩走了啊。”
“走了啊,走了。”
南伯也是望著雲層眼神久久不願離開,輕聲介面道:“這不是咱們一直所求嘛?內修傳承。”
“今日得聞道法出世,也算咱們的緣法,緣法。”
緣法已了,或許前輩是這麼想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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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西照,古道,雜草沒膝隨風而擺。
一頭碩大的青牛身形搖晃,四枚蹄子一步一步悠閒地漫步前行。
身上背躺著一位青衣素袍的青年男子,青木扎高冠,腳踏七星素雲靴,腰著幌金纏絲腰帶,斜挎著一個紅皮葫蘆。
一晃一晃。
青牛前有一位亦是身著素袍的十歲少年,左手配著一枚白森森、銀燦燦的金剛環,右手引著一根細藤,後跟青牛也是慢慢走著。
那少年抬起圓圓的腦袋瓜,抿著嘴看著遠處,好似在想什麼,想不明白,終於朝著後面躺著的青年清脆開口道:
“師傅啊,您不是一位人族老者嘛,怎地就一下子變成了青年的叔伯模樣?”
那少年停住了腳步,好似想到了什麼,“莫非這是返老還童?我常聽南伯他們抱怨時光飛逝,氣與日去,不復以往。”
那青年閉目躺在牛背上,身形隨著青年的腳步一起一伏,略顯清靜散漫的嗓音回應道:
“並非返老還童。”
“老者是我,青年亦是我。”
“只是陽神入了祖竅,需以百鍊,慧光生神火貫穿靈胎,故而以本相相持。”
那青年似是想到了什麼,輕抬左眼眯起一條縫,隨著牛背節奏一晃一晃,看著前面身著素袍的孺子,本來想說什麼倒是沒有開口。
又閉上了眼隨著牛背一晃一晃養神。
“多謝師傅解惑。”
這少年也是聽了個懵懂,接著引著細藤牽著青牛隨著古道前行。
這青年正是韓楷,自函關講道之後,老君身按雲落下,自身就陷入感悟和修行之中,冥冥然,忘其身,虛其心,空洞之中,一物不生,凡胎漸退靈胎頓生。
若在前世,韓楷便是可以退去俗子之稱,稱一句真人。
他自己也沒想到,本以為是水磨功夫,沒想到有老君身加持,入世之時已是陽神既出,金花綻開。
還虛完滿,金花即是天花頓生。如今心空其上焦,不執不著,神滿不思眠,常清常醒,則脫殼還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