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我被珍妮那絕望的懇求所震撼,但很快從恍惚中回過神來,問道:“為什麼是我?”
一年前,我們還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起初我只是出於私心,試圖利用她與羅德里克爵士的關係與她親近。
我不會否認,自那以後我們的關係確實有所增進,但即便如此……我仍難以接受她在如此重大之事上求助於我。
“不過我想,她對此一定有著不同的看法吧……”我默默思忖,看著她泛紅的眼眶。
痛苦的表情在珍妮臉上一閃而過,她低下了頭,久久沉默,彷彿在艱難尋找合適的措辭,最後才回應我:
“我沒有別人可以求救了……但看來我來這裡是犯了個錯誤……沒關係,我會自己想辦法的。”
她向我投來苦澀的笑容,旋即轉身朝門走去,邊走邊說:“請原諒我用這種無理的要求打擾了你,保重……斯達克,你是我真正的朋友。”
然而,她並未走出多遠,我迅速抓住她的手臂,阻止了珍妮的腳步。“不,等等!我還沒說不幫你。我只是好奇……”我急忙脫口而出,試圖阻止她離去。
就在那時,看到她臉上那副認命的表情,我意識到她可能會做出傻事,而且十有八九會在行動中被捕。
一旦衛兵對她進行審訊,極有可能逼迫她透露出我這些月來一直在秘密與她會面的事實,這無疑會讓我被視為她的同謀,儘管我對她的逃脫計劃毫不知情。
因此,我勉強認識到,我只剩下兩個選擇:要麼幫她……要麼確保她根本無法離開這個房間。
但我很快就否決了第二個選項,因為那樣做實在是太卑鄙了,尤其在她為我做了那麼多事情、完全信任我的情況下。
“你會幫我……?”她臉上交織著驚訝與喜悅,但緊接著,同樣的痛苦表情再次浮現,她開始哭泣。
“我……我從沒見過像你這樣的人……對我這麼好的人……”
我急忙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安慰她:“當然,當然,別擔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心中湧起一股愧疚,因為又一次出於自私的原因幫助她,但她不必知道這些。當珍妮終於平靜下來,我直視她的眼睛,嚴肅地說:
“不過,如果我要幫你解決這件事,就必須做得滴水不漏。你必須從頭到尾告訴我所有事情……先從你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開始說起吧。你不是說這段時間一直被關在房間裡嗎?”
珍妮靠在附近的牆上,低聲道:“是的,我一直被關著……但老威爾瑪幫了我。她是給我送飯的人,今天早些時候,她偷偷給了我房間的鑰匙。”
她抬起頭,直直地看著我的眼睛:“威爾瑪還留給我一張紙條,上面寫著堡壘牆下的一條秘道,衛兵們並不知曉……那就是我如何逃出來並迅速趕到這裡的方法,但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失蹤並拉響警報,所以我們得快點行動!”
“又是她……?”我心中暗想,腦海中浮現出一位特別的老廚娘撞上我的畫面。
我仍不太相信她這麼做完全是出於好心,所以忍不住問珍妮關於一個不合邏輯的地方:“她怎麼會知道那條秘道呢?”
珍妮看到我過於戒備的表情,笑了起來:“這也不是什麼大秘密。很多僕人都知道那條秘道,因為它是一條通往北方區的捷徑,大部分僕人都住在那裡,這樣他們晚上回家就不必繞整個堡壘一圈了。”
“哦,原來如此……”我點點頭,接受了這個解釋,因為它確實說得通。士兵們不知道這條秘道,因為他們住在堡壘內部的營房裡。
我竭力消化這些新資訊,同時思考最佳行動計劃。
首先,我打發走了喬恩和其他守衛,他們仍在客廳等待,我命令他們今晚加倍警惕,因為我要出去一會兒。
喬恩面色凝重地點點頭,意識到這大概與那個女孩有關,但他沒有再追問,因為他已經習慣於我有很多事情不願透露。
我回到房間,換上更為不起眼的衣服,並用兜帽遮住臉,還帶上了一些可能用得上的東西。
準備工作完成後,我悄無聲息地溜出房間,下樓而去。行走間,我鬆了口氣,因為大家都已入睡,我不必回答任何令人尷尬的問題。
回到客廳,我發現珍妮緊張地來回踱步,於是我向她示意,該出發了。她立刻跑過來。
我們悄無聲息地溜出房子,消失在無月的夜色中。我看著沉睡的城市,滿意地笑了,這樣的黑暗之夜正是執行秘密任務的最佳時機。
我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