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屬下冤枉啊。”
暗衛跪在地上,身子板正,卻不影響他嘴唇發抖,“這毒確實無解,元貴妃用那土藥方解毒,按理說是無效的,屬下也不知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給朕查,雲家、還有元貴妃那裡,都給朕好好查!”
“是。”
自從衛氏在春央宮養胎後,春央宮附近再無人敢大聲喧譁,也無人到訪。
每三日太醫會來診一次脈,若她胎象平穩,便讓她食療,若胎象稍有不穩,便給她開安胎藥。
才懷三月,旁人應是剛剛顯懷的月份,衛氏的肚子卻比正常的要大許多。
衛氏的宮女擔心是她強行保胎造成的,衛氏卻說自己懷的是雙生子,自然要比一般人的大。
宮女覺得自家娘娘瘋了,但她又不能放任不管,萬一她家娘娘懷的真是雙生子呢。
等孩子生下來,娘娘這位份肯定是要變一變,日子肯定比現在過得好。
“喝不下了。”
衛氏直接噴出嘴裡的苦藥,捂住自己的腹部,一個勁的乾嘔。
懷孕真是遭罪,尤其是她這種服了湯藥強行催孕的人,更容易毀了自己的身子。
但是她不在意,只要能生下孩子,在這宮裡站穩腳跟,她重活一次才算有價值。
她也想過投靠一個高位嬪妃,但她一想池鳶那麼善妒,怎能容忍其他妃嬪比她先一步生下陛下的孩子。
再加上她清楚自己不能有孕是被她所害,更不想與她有瓜葛。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聽到了她的詛咒,池鳶今生確實不得好死。
池鳶一死,宮裡的高位嬪妃只剩下元貴妃,便是曾經的嫻貴妃。
雖說她與元貴妃之間並無糾紛,她也不會選擇與她合作。
她這世也沒比上一世好到哪裡去,竟然連皇后之位都拱手讓人,她要與她常在一起,說不定更惹陛下眼煩。
還有意嬪,現在已經是庶人秋霜,她早就看出她有孕的跡象。
寧可錯殺一百也不願放過一個,她早就開始做準備。
尋一個合適的人,就算他們之間沒有私情,她也能為她們製造出私情。
扳倒與她同時間段懷孕的秋氏,再也沒人能威脅到她的孩子。
宮裡的糾紛與她無關,她在乎的只有自己肚裡的“雙生子”,就算這段時間受點委屈又如何,只要能把孩子生下來,一切就會朝好的方向發展。
被禁足在宜香樓的秋氏過的更是糟糕,老嬤剋扣她的吃食,甚至拿了她悄悄攢下的首飾不願替她辦事。
“我替你送一次信便冒一次的險,若被內務府或是旁的人發現,可是要被殺頭的,就你身上那點錢,還不夠買棺材的,我憑什麼再替你送信。”
秋霜窩在破舊的被窩裡,身體發寒,手腳發涼。
她能感受到自己的小腹在隱隱墜疼,嘴唇慘白,“求你了,只要這封信能送出去,你要多少錢我就給你多少錢。”
她被關在這宜香樓,就連鴿子也不願飛進來。
她不清楚成欣王的計劃,只是害怕自己已經成了成欣王的棄子。
不,她肚裡還有孩子,成欣王就算想捨棄她,也不會捨棄她肚裡的孩子。
萬一他想利用她的孩子做些什麼呢?他一定會來救她的,她再撐一段時間。
她餓了,讓老嬤拎來餐盒,老嬤替她擺盤時,一臉壞笑,“你這賤人真是好運氣,燕妃娘娘可憐你有孕,給你加了餐肉,好好吃吧。”
秋霜坐在桌前,拿起筷子,便聞見一股羶味。
她用筷子撥動面前的白肉,咬了一口,直接吐了出來。
並非雞肉,與之前吃的蛙肉也不一樣,她從未吃過這種怪味道的肉。
再加上懷孕,對這種吃食尤為敏感,稍不合胃口她便吐個不停。
老嬤捏著她的下頜,將餿了的白麵饅頭掰下一口塞進她嘴裡,又塞了一塊肉進去,逼她嚥下,凌虐的快感讓她心情舒爽。
“你別給臉不要臉,有吃的就不錯了,燕妃娘娘專門叮囑奴婢要讓你把這一盤貓肉全部吃下去,少吃一口都不行。”
“什麼?貓肉?”
秋霜聽到自己吃的竟是貓肉後,胃裡的反應更加距離。
奈何她被人掐住脖子,差點沒呼吸上來。
突然間,一道陰風颳過。
一雙大手搭在老嬤的肩上,用力一捏,發出清脆的骨裂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