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怎會這樣!”
李婕妤激動的打翻手邊的茶水,神色緊張的看向池辛夷。
只見她的眉眼間沒有一絲慌亂,一如往日沉靜。
彷彿侍衛說的只是無傷大雅的小事。
魏美人也在一旁小聲嘀咕,“陛下要真出事,這冬獵還能進行嗎?”
“你傻啊,陛下要出了事,我們都擔著責任呢。”
只有黃美人實打實的為陸景逸擔心,“娘娘,要不要妾也跟著御林軍一起?”
池辛夷無情否決她的提議,“你去有什麼用?陛下九五之尊,怎會輕易被猛獸所傷。”
接著,她將沉穩的目光落在侍衛臉上,剎那多了一層陰冷,“派人去找池將軍,讓池將軍帶頭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沒有確鑿的結果前,不許把這件事外洩。要是走漏一點風聲,本宮拿你的人頭是問。”
“是。”
在其他亭中閒談逗趣的夫人小姐們瞧見皇家侍衛神色匆匆地一進一出,皆擔心是不是圍場上出了事。
只是當她們偷瞄貴妃所在的亭子時,裡面依舊一副和樂畫面,心也跟著放平了。
一炷香將要燃盡,有不少臣子攜著獵物而歸。
池辛夷在嘈雜聲中抬起了頭,目光逗留在門口的那道黑影上。
“安王殿下回來了!”
幾名年輕貌美的官家小姐圍了上去,見安王所駕的馬匹兩側皆掛滿了獵物,野兔、山雞、大雁、還有一頭梅花鹿,甚至還有一隻野豬腳。
比起他的收穫,那些小姐們更喜愛他的英姿。
安王才二十出頭,除了當今聖上,就屬他繼承了先皇的英貌。
再加上他生母楊妃本就因貌美備受先皇寵愛,他那一雙揚著秋波的黑眸像極了楊妃,眉眼修長疏朗,眼底熠熠閃著的光彩,宛若潤玉上的亮澤,看似柔和,實則城府難測。
一身暗黑加墨綠色的騎裝更給他添了幾分雍容,腰間的玉佩被風吹動,貴氣逼人。
有位老臣的鬍鬚都發白了,一雙渾濁的眼球在眼眶裡來回打轉,笑起來臉上的皺紋抖上三抖,“安王殿下的騎射不虧得了先皇真傳,先皇當初圍獵,一炷香時間拉了一滿車呢!”
安王嘴角咧著笑,卻要裝作謙虛,“可惜父皇走得早,本王並未學到父皇的精髓,只能自己琢磨。”
他的目光也看向不遠處的亭中,只見陸景逸的幾名妃子還穩坐在位置上喝茶,再也忍不住笑出了聲,“皇兄還沒回嗎?”
“想必陛下往深山裡去了,那裡的野物多。”
“那多危險,只是娛樂一場,皇兄何必跟我們較真呢。”
又過半柱香,除了陸景逸和池歸雀,所有參與這次圍獵的人都回來了
或多或少都帶了獵物,卻沒一個人能超過安王。
安王被人簇擁著,飲下一杯冷茶。
中間有人冷不丁的提起,“怎麼不見王妃呢?”
安王的唇角瞬間落了下來,一雙黑眸化作利劍,砍在那人身上,“王妃身子不適,本王讓她歇著了。”
某位世子用扇掩面,低聲與身邊的好友閒談,“昨日王妃未參宴,今日還沒來觀摩王爺英姿,也不怕王爺被別人拐走。
好友撞了撞他的胳膊,“你懂什麼,這王妃本就是陛下強塞給王爺的,王爺跟她怎麼可能恩愛?再說楊妃跟太后的關係,眾人皆知,陛下特意選了雲家的女兒嫁給安王,估計王妃自己心裡也有芥蒂,怕在自己家人面前受埋怨呢!
安王聽見非議,並未打理。
他才不顧那女人是死是活呢,死了最好,死了他也不用帶著她到處逢場作戲。
與此同時,誰都沒有在意與圍獵相反的方向,有一抹墨綠色的身影緩慢的挪向一旁的樹後。
女人背靠著大樹,緊張的喘著粗氣。
她下意識地拉高自己的領子,想要遮住自己脖頸處的傷。
眼角一行清淚落下,貝齒緊咬下唇,滲出血滴。
她攥緊手裡的小瓷瓶,紅色的布塞在瓶口。
她快速用目光掃向四周,確定沒有人在,悲愴的目光逐漸被陰狠的冷光取代。
“嫻貴妃,都是你害的我,你讓我成為全家族的笑話,你害我嫁不了表哥,入不了宮,自己卻踩著我們雲家上位,你才是真正的賤貨。”
自喃完,她戴上早就準備好的面紗,確定會有宮女從此處經過,悶聲靜待。
果真,沒多久,一位宮女端著茶水從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