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要趕妾走?”
左氏目光焦灼,眉睫輕顫,難以置信。
她以為她救了她,就會料理她的後事。
池辛夷一眼看穿她的心思,冷呵一聲,“你未免太高看本宮了。”
“本宮可沒那麼大的本事能說服陛下留你這條命,倘若你想自己送死,本宮也不攔著。”
“這一切都是你自己的選擇,本宮已經仁至義盡。”
“娘娘......”
左氏還想說些什麼為自己辯解,但是池辛夷已經沒有耐心聽她說下去了,絕情轉身,只留給她一個朗利的背影。
左氏想追,卻被銀雀攔下。
“采女,命多重要啊,您還是好好活著吧。”
“你懂什麼!”
左氏似有不甘,輕蔑的掃了一眼銀雀。
銀雀也不慣著她,直接示意身邊的太監捆了左氏,語氣一下子冷了下來,“采女,說白了您在宮裡就是個供皇帝取樂的賤婢,有什麼值得留戀的。倒不如出宮來的自在。”
“我們娘娘願意留你一命,已經是極大的恩情,您若不識趣,自己尋死,可千萬別牽扯到我們娘娘身上,到時候您就算不想死,娘娘也不會饒了你。”
這句話既是囑託又是警告。
銀雀鉗住左氏的下巴,撬開,將一顆深綠色的藥丸塞進她的嘴裡,親眼見她吞嚥,這才作罷。
左氏惡狠狠地瞪著她,“你餵了我什麼?”
“聽話藥丸。”
銀雀挑高嘴角,“倘若真到了那一日,你若敢吐露半個字,我便會驅動毒蟲,讓這顆藥丸便會在你體內發作,到時候你便會七竅流血而死。”
“......”
左氏沒想到她既然救了自己,還要留後手。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用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逼自己把吃下去的東西吐出來。
“沒用的,這藥丸入口即化,除非你把自己的舌頭割了。”
銀雀冷眼一刮,“但我覺得你捨不得。”
左氏最終還是離開了。
黎明已至。
雖然冬獵這幾日不用上朝,身為帝王的陸景逸仍需處理奏摺。
“陛下,今日的安排?”
劉無德聽陸景逸昨日隨口提了一句今日不想狩獵,也沒擅作主張下去安排。
陸景逸並沒轉移目光,滿不在乎,“朕還沒想好,去問元貴妃吧。”
“陛下,恐怕不妥吧?”
按理說冬獵算是前朝事,讓元貴妃插手豈不是相當於讓后妃插手前朝。
陛下的脾氣還真是捉摸不定。
分明前段時間還防著呢。
“有什麼不妥?元貴妃有這個能力,朕相信她。”
劉無德沒有再繼續問下去,退出房間,直奔元貴妃的帳篷。
池辛夷似乎早有意料,聽到陸景逸又將”政事”甩給自己後,非但沒半分驚喜,反倒露出厭惡的神色。
“本宮知道了。”
等劉無德離開,覓兒有些擔憂,“娘娘,您怎麼安排?這事要做不好,會被朝上的大臣......”
“本宮自有主意。”
想起前世她隱姓埋名替陸景逸處理的那些國事,就算徵得全部人的誇耀,也落不到她身上一句好。
如今陸景逸明目張膽的把國事甩到她身上,並非好心。
只是想讓她引火上身罷了。
池辛夷讓銀雀代為跑腿,通知各家的女眷今日圍爐煮茶。
至於男賓要做什麼,就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她也不是什麼鍋都接的。
很快,幾名大臣聚堆拜進了御帳。
“陛下,臣等一日不敢清閒,不知陛下有何安排?”
陸景逸剛批完奏摺,心情尚不好,拉著張臭臉,“元貴妃沒通知你們嗎?”
大臣跪成一排,有人悄悄在背後戳巡撫的脊樑骨,讓他代為答話。
一向沒什麼設防的巡撫實誠的很,沒半點婉轉,“元貴妃只安排家妻和小女去圍爐,獨獨把臣落下。”
諸位點頭。
陸景逸勾手讓劉無德湊近,直接甩了一巴掌,“你怎麼傳的話?”
劉無德委屈,顧不得臉上的疼,把頭彎的極低,“奴才都是按照您的意思把話講於元貴妃聽的,不會是元貴妃自己......”
要不是他正坐著,也能給他一腳,“滾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