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咽聲突然更大聲了。
他半疑著推開門,看見在地上蠕動的同伴,瞬間瞪大了眼,“怎麼是你!秋氏呢!”
他拔掉那人嘴裡的手帕,太監啞著嗓子抽噎道:“那賤人她騙我,她跑了!”
此時,秋霜正穿著太監的衣服,先去了一趟獸院,她冒充燕妃身邊的太監,討了一些鳥飼料。
繞了圈子,才套出來淮安現在已經不在獸院了,去了衛嬪身邊伺候。
一想起衛嬪,秋霜只有怨恨。
她與衛嬪無冤無仇,她卻陷害她,肯定是為了她肚裡的幾兩肉。
但她不會知道,她真正的敵人並不是她,是陸景逸。
如果陸景逸挑中的人是她,她十月懷胎生的孩子臨盆後便會被抱走,成為為燕妃的孩子,不知道到時候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這種打擊。
秋氏從宜春樓跑出來的訊息並沒瞞太久,不一會兒,池辛夷、陸景逸和太后都知道了。
太后的病已經養的差不多了,近來一直在補元氣,這會兒已經能下床走動。
陸景逸宣池辛夷到養心殿面談,興許要問罪。
雖說當初秋氏一案她並沒插言,但這事出在她管轄的後宮,也沒辦法擺脫關係。
半路,她與太后的轎攆碰了面,“元貴妃也是為了罪妃秋氏的事?”
“是。”
“哀家也是,一道吧。”
她與太后一同到了養心殿,陸景逸掃到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心裡有些窩火,剛想發作,又看向她身旁的太后,強行壓制。
“母后您來湊什麼熱鬧?您剛大病初癒,要好好養著。”
“哀家坐不住,聽說秋氏跑了,哀家總覺得不安。”
太后滿臉憂鬱,不知在盤算什麼。
池辛夷一言不發,她並不想讓陸景逸把火怨到她身上,還好養心殿還住了一位燕妃。
“秋氏不會跟她那個相好出宮了吧?不如陛下派人去獸院一趟……”
聞聲,池辛夷鎖緊眉頭。
燕妃這是想做什麼?
怎麼偏偏提起淮安?
難不成她發現什麼了?
池辛夷主動開口:“陛下,不如妾去一趟吧!”
“不必!你留下,朕有別的事找你。”
太后端坐高位,與她面面相覷。
陸景逸另派太監去獸院,還把燕妃支了出去。
池辛夷掩藏自己眼底的擔憂,面色平常,“陛下何事?”
陸景逸先掃了太后一眼,接著說道:“下月初七便是你兄長大婚的日子,朕那日抽不出身,你替朕去一趟吧。”
池辛夷點頭應下,卻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
據他兄長大婚還有半月之久,陸景逸專程把她叫到養心殿聊這事,有點大題小作。
據她對陸景逸的瞭解,提起兄長的喜事只是個開頭,重點在後面。
“下月初七是頂好的個吉日,錯過了接下來半年也沒比這更好的日子。只可惜這賀州水患,國庫實在吃緊,還要勻一部分給邊域,朕只怕耽誤了池將軍的婚期。”
池辛夷沒想到陸景逸還沒死心,這麼執著地從她手裡摳錢。
更何況他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她上次裝不懂情有可原,這次要是還裝不懂,就有些刻意了。
她手裡確實有不少可以支配的銀子,用於資助難民她也並非不願,只是她不想讓這些錢流經陸景逸的手,讓他白白爭得這麼美名。
又不能讓哥哥直接拉著銀子去前線,這要是搶了陸景逸的風頭,指不定他又怎麼算計他們兄妹倆呢!
只能換種方式,既不讓她吃虧,也不讓他得逞。
“陛下,妾雖不懂治理水患的事,但妾心疼那些難民,妾這幾日也想著要為賀州百姓做些什麼,還請陛下准許妾插手此事。”
陸景逸一聽,以為她終於鬆口要捐錢,瞬間喜笑顏開,“愛妃心繫百姓,朕怎麼拒絕,不知愛妃打算提供多少?”
池辛夷豎了根手指,不語?
陸景逸見狀,稍微有些不太滿足,“一百兩?”
池辛夷搖頭,陸景逸眸光一亮,“那是,一千兩?”
池辛夷又搖頭,揭露答案,“是一千兩金子。”
陸景逸笑的合不攏嘴,治理水患哪用得了一千兩金子,一百兩金子頂天了,這剩下的九百兩他完全可以充進自己的私庫,幹什麼都行。
見魚兒上鉤,池辛夷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