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醫教了他幾句靜心口訣,淮安在心底唸了幾句,覺得作用不大。
端起手邊的茶,一飲而盡。
銀雀替池辛夷上第二遍藥時,發覺她的精神有些低迷,一觸碰她的頭,就跟燒的暖爐一樣燙,銀雀連忙撤出來尋淮安。
“淮太醫,娘娘燒了,但是陛下下旨,除了有孕的衛嬪和太后,這幾日誰都不能去太醫院取藥......”
“小廚房可有成塊的姜?”
銀雀點頭,“有,膳房昨日送來不少。”
“燒大火,取兩塊姜熬成水,灌給你家娘娘喝。”
“還有,去打一盆冷水,避著傷口給她擦一遍身子降溫。”
“......”
淮安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銀雀漸漸得心應手起來。
她平日只負責鍾粹殿的跑腿,不常在殿前伺候。
自從春喜出了事,她也察覺到娘娘對她的態度也冷了許多,雖不減她的待遇,但她總覺得娘娘有意避著她,凡重要的的事都託覓兒姐姐去辦,她倒成了個閒人了。
不過她也理解,畢竟她之前跟春喜的關係最要好啊!
她也沒想到春喜竟然因為那點小事做出叛主的事,死了也活該!
她正蹲在小廚房熬著姜水,突然瞥見一抹人影飛速的穿過庭院,直奔身後的偏房。
她連忙丟掉手裡煽火的扇子,起身追了過去,“覓兒姐姐!”
起初覓兒並沒有聽見有人在身後喊她,直到她要開門時,銀雀趕了上來,“覓兒姐姐!你去哪裡了?讓我好找......”
“我有點不舒服,去望月臺那裡透了透氣。”
覓兒有意側過身子,儘量避開她的視線。
“害!你怎麼跑到那裡去了?那裡很多年都沒住過人了,大晚上的很嚇人呢!”
銀雀笑著與她聊了兩句,目光向下一掃,立馬注意到她脖頸上的疤痕,“天啊!我怎麼忘了,娘娘說您也受傷了,不會也中了毒吧?快點,跟我到前面,淮太醫在呢!”
銀雀拽住覓兒尚好的胳膊,想要讓淮安給她診治,沒想到覓兒聽到“淮太醫”三個字,反應更為強烈,“我不去!”
“你不用管我了,我沒事!”
見覓兒饒有力氣,竟還能把她的手甩開,銀雀便覺得奇怪,“覓兒姐姐,你跟娘娘一起受的傷,為何娘娘會傷成那樣,而你只是受了些皮外傷。”
銀雀鮮少有咄咄逼人的時候,突然一冷臉,倒讓覓兒覺得心虛,“我也不知!”
說罷,她便硬著頭推開門,微微轉頭,語氣裡滿是疲憊,“銀雀妹妹,勞煩你今夜照顧娘娘,我想睡一會兒。”
銀雀能猜出她心裡有事,但她不願說,她也沒時間在這裡逼問,轉身又回了小廚房。
喝了姜水,又擦了身子,晨起時燒便退了。
一縷明豔的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的床腳,池辛夷睜開沉重的雙眼,渾身痠痛。
不止傷口痛,昨天跌在石子路上磕青紫的後背和腿也在痛。
銀雀聽見屋裡的動靜,端了一碗粥進來,“娘娘,您吃點東西。”
見是銀雀伺候自己,“覓兒呢?”
“覓兒姐姐回來後就睡了,像是累著了。”
池辛夷想起要不是覓兒護在自己前面,怕是她這張臉都要保不住了。
她拿起枕頭旁的藥瓶,“你去幫覓兒上藥,本宮已經沒事了。”
銀雀接過藥瓶就要離開,突然想到一件事,笑嘻嘻的湊到她耳邊,“娘娘!您可能不知道,淮太醫昨晚守了您一整夜呢!”
她不是傻子也能看出陛下對她家娘娘的熱情不高,自從她家娘娘回宮後,陛下一次都沒留宿過呢!
也不知道陛下怎麼想的,她家娘娘長得也不醜啊,還有好家世,怎麼就入他的眼呢!
娘娘這貌美的年紀,獨守空房最是煎熬,昨夜她與淮太醫的事,也情有可原。
被她這麼一說,池辛夷連粥都喝不下了,六神無主,還有些心神不寧。
“銀雀,你託人去各宮傳話,把今日的請安給免了。”
銀雀一向細膩,“娘娘,要以什麼理由?”
“就說本宮身子不適吧。”
“娘娘,不行啊!陛下昨日才為太后辦了壽宴,您今日便說身子不適,豈不讓陛下和太后懷疑,您是故意針對他們嗎?這理由不妥。”
池辛夷揉著腦心,突然覺得自己中一次毒,腦子竟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