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燕妃,裴貴人眼底劃過一抹陰涼。
她與後宮的嬪妃甚少交集,從入宮那時起,她便下定決心不與任何人站隊。
摻和的多事也多,她只想在這宮裡活著。
沒曾想會出這種事......
“娘娘,妾真的走投無路了。妾父親一生清廉,平日裡連件衣服也不捨得做新的,府裡最大的開銷便是給妾送些銀兩好在宮裡度日,他這樣的人怎可能貪汙啊!”
池辛夷並不否定裴大人的為人。
前世,她兄長被誣造反,這位裴大人力排眾議,替他兄長正名。
後來她兄長仍是入獄,他也受到牽連,被斬首示眾。
本以為這輩子她逆轉了兄長的命運,這位裴大人仍落到這樣的下場。
還有裴氏,她對她並非冷血。
上一世,她被禁足時,殿外的訊息還是她託人傳入安福殿。
還有她受了針刑,將死時,她不知從何處弄了參片救了她一命。
這恩情她雖記在心裡,卻無法回報,沒想到會重活一世。
剛才她的為難不過是走個過場,裴氏剛進來時,有兩名宮女也進了屋。
她記得其中一名宮女是剛調來的,有些眼生。一進來便靠近她的周圍,看似認真的在擦拭她屋裡擺放的花瓶。
另一名則在安福殿就跟著她了,已足夠了解,知曉她不喜歡被人靠的太近,遠遠的站在屏風後清掃。
池辛夷微蹙娥眉,一道冷光定在那位新來的宮女身上。
那位宮女的餘光與她的冷光交匯,背脊驟然一涼。
花瓶的面本就滑溜溜的,她又不是一心只顧著打掃,心一虛,拿著花瓶的手一抖。
幸好淮安在她身邊,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花瓶。
空氣一片凝滯,就連裴貴人都不敢說話了。
池辛夷如夜的冷眸更似淬了毒,毫不掩飾自己的殺意,“大膽!這可是御賜之物!你這般毛手毛腳,本宮怎能放心你再在鍾粹殿伺候,讓內務府來領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