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青山寺有一段距離的皇宮。
入夜,後宮也熱鬧起來。
不知燕貴人用了什麼手段,陸景逸竟直接封她為妃。
這晉升未免有些太快了,朝堂上議論紛紛。
即便如此,陸景逸卻不在乎,竟在這後宮辦起婚禮。
養心殿廳掛上紅綢,被褥上擺上“囍”字,被褥下塞了核桃、花生、桂圓……
陸景逸換上他大婚那日的婚服,風采不減,甚至更上一籌。
燕貴人身著嫁衣,嫁衣上繡著兩隻鴛鴦,繡工精細,用來點綴領口的珍珠,皆是珍品。
盤發的簪子皆為純金打造,嵌在金步搖上的夜明珠價值連城。
紅燭燃起的火苗映出她嬌美的側臉,陸景逸笑得合不攏嘴。
“朕此生娶得此妻,何其有幸。”
燕貴人臉頰羞紅,聲音綿綿,“妾得陛下這般寵幸,就算死了也值得。”
陸景逸心滿意足的牽起蓮貴人的手,拽她一同入紅帳。
翌日正午,燕貴人封妃的訊息傳到了青山寺。
李婕妤自然閒不住嘴,“陛下這是著狐狸精的道了?才幾日,就給她封妃了。”
衛嬪也沒忍住,“妾還從未見過陛下如此喜歡一位妃子,就連先前的皇后娘娘......還有蓮貴人,意貴人......”
提起意貴人,裴順儀多嘴問了句:“怎麼沒見意貴人?”
池辛夷淡淡一笑,“病了。”
蓮貴人小聲嘀咕,“肯定是被氣的。”
燕妃的冊封典禮要拖到重陽節後,陸景逸又將這事丟給了嫻貴妃處理。
池辛夷倒是不在乎陸景逸給誰封妃,她在乎的只有這位新妃會不會分自己手裡的權。
陸景逸此番舉動,也引起了前朝大臣的不滿,聯名上書勸諫皇上莫要因美色誤國。
太后聽說這荒唐訊息,又氣得暈了過去。
醒來時,不見新封的燕妃侍疾在冊,又憋了一肚子火。
燕妃不把她放在眼裡,皇帝視而不見,她很難不去聯想這是皇帝授意。
養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竟跟個白眼狼一樣,怎能不寒心。
陸景逸臨行前夜,特地來了趟永壽宮。
永淳剛好在給太后喂藥,見陸景逸進來,起身行禮,“參見皇兄。”
陸景逸黑眸附著一層冷灰的光,“嗯,永淳也在,那正好。”
太后抬眸睨了她一眼,不知他所謂何意。
太后冷言:“皇帝明日便要起程,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勞母后操心,只去兩日便回,無須準備太多東西。”
陸景逸仔細打量太后蒼白的臉,內心卻無半分心疼。
他與太后談不上母子情深,自他登基後,來永壽宮的次數甚少。
“還有一事,兒子想與母后商討一下。”
“成欣王世子原配喪期已滿,今上書求朕為他續絃,朕思來想去,覺得把永淳嫁過去最合適,母后覺得呢?”
“不妥!”
太后眸底閃過一層驚慌失措,“永淳已許睿親王世子,怎能再許成欣王世子當續絃?”
“無妨,朕還未正式下旨給永淳賜婚。”
陸景逸如同一條冷血無情的蛇,眉目間的疏離笑意好似淬了毒。
“當初對夷蘭說永淳已有婚配不過是權宜之策,麗華既然已替永淳嫁到夷蘭,這婚約自然能變。”
太后稍一動怒,就咳個不停。
永淳忙遞上一杯溫梨水,用手輕輕拍打她的脊背。
陸景逸站在原地冷眼相看,無半句關切。
等太后緩過神,眼神漠然地與陸景逸對視,聲音清冷如冰,“這事容哀家考慮考慮。”
先不提成欣王世子人品如何,單這個續絃就夠給太后添堵。
永淳可是她親手帶大的孩子,她怎能捨得自己精心呵護的金枝玉葉嫁去當續絃!
皇帝這番話確實觸到了她的底線。
陸景逸今晚抵達青山寺,池辛夷早就把祭祖事宜安排妥當了。
一連放了幾天風箏,心情確實好了,
下午,她喜歡拽著李婕妤去後山採果子。
青山寺後山種了幾棵果樹,秋天正是豐收的季節。
池辛夷徒手摘了顆圓杏,只在袖上擦了幾下,便咬下一口。
還算甜。
但還比不上她在池府裡種的那顆杏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