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的猜想纏繞心頭,猶如一條冰冷的毒蛇盤旋頭頂,頭皮一陣酥麻,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幫我去叫哥哥過來。”
池歸雀趕來時,池辛夷正坐在椅子上,小狗盤曲在她的腳邊。
她的十指向掌心蜷縮,將骨節壓得咯咯作響。
池歸雀滿臉憂切,她卻一腔怒火,“我知道老虎傷人的原因了!”
覓兒將那木匣交於池歸雀,叫上邵元,一同前去關押老虎的地方。
還未查明原因,傷人的老虎還沒被處死。
幾日滴水未進的老虎趴在關押囚犯的牢籠裡奄奄一息,聽到動靜,眼皮無力的抬了半下。
但是當池歸雀用棍棒挑起那木匣中的半塊肉時,那老虎突然來了精神,齜牙咧嘴的對著他們咆哮。
老虎用頭猛撞欄杆,即使頭上的毛髮都壓出了一道印,它也不知痛。
邵元擰眉,“這老虎不會餓了吧?”
池歸雀將那半塊肉丟了進去,沒曾想那老虎竟真伸出舌頭舔舐那塊肉,卻沒吃的跡象。
得到那半塊肉後,它的情緒似乎好了很多,那雙疲倦的眸中竟多出了幾分慈愛。
池辛夷驗證猜想,“果真如此,母愛子心切,思子發狂。這塊虎肉許是從它孩子身上割下來的。”
池歸雀為之一震,“所以這老虎闖入寺廟傷人,是覺得寺裡的人傷了它的孩子?”
邵元有疑問,“但是這塊肉不是在娘娘您住的地方找到的嗎?為何它不往後院去,而是來了前院?”
被他這麼一說,線索似乎又斷了。
小黑在覓兒懷裡“汪汪”個不停,這次她沒有阻攔,而是讓覓兒把小黑放下來。
小黑將鼻子抵在地面上,先在原地打了個轉,竟朝前院門口跑去。
前院門口栽了棵梅樹,因時節未到,只有乾枯的樹枝。
樹下的土因這幾日下雨變得鬆軟,小黑用前爪扒拉幾下,展出裡面木盒。
“還有東西。”
池歸雀率先將木盒開啟,對準自己。
當他確認裡面不是血腥之物後,徒手取出木盒裡的東西,有一個扎滿小針的巫蠱娃娃,底下壓了枚香囊。
邵元大驚,“寺裡竟有這等髒物!”
池歸雀將那巫蠱娃娃翻了個面,頃刻變了臉。
那巫蠱娃娃的背後,赫然寫著池辛夷三個大字,用針扎著的紙條上寫了她的生辰八字。
用意非常明顯,想要她死!
池辛夷心砰砰直跳,卻要強裝鎮定,“看看香囊裡是什麼東西。”
池歸雀將香囊扯開,裡面放的是幾張符咒,還有巴掌大的經書。
邵元翻弄一會兒,道經書和符咒沒什麼問題,是保平安驅邪的。
池歸雀咬牙,額頭滲出冷汗。
想想確實後怕,若今日未曾發覺,恐怕她哪裡命喪黃泉也不知緣由!
“這人既要這般狠毒,以巫蠱之術害人,為何又要驅邪?”
池辛夷強行逼自己不去想扎這小人的究竟是誰,將注意力轉移到老虎為何去了前院,卻沒來後院的疑慮中。
直到淮安來。
池辛夷將那些東西一同交於他,淮安瞧見小人時,黑眸也是一沉。
“娘娘,這是......”
“無妨,你只管告訴本宮,這些東西有何異常。”
淮安查的仔細,卻無其他異常。
就連裝那符咒經書用的香囊,也是再尋常不過的款式。
只到他的目光掃向裝這些東西的木匣,拿起,反正都看了一遍,將其放在鼻尖一聞,瞳孔一顫。
“製作這匣子的木料沾染了沉水香的味道,沉水香通常有通氣定痛、清神理氣和補五臟的功效。想必是這老虎受了內傷,想借這沉水香自療。”
誰也沒想到問題會出在裝東西的木匣上,池歸雀連忙將另一個木匣也遞了過去。
淮安也放在鼻尖嗅了一下,發覺竟無太大血味,“這木材上似乎沾了月支香,遇水揮發後,會有幾日越來越濃。”
“許是這香救了娘娘您的命,老虎憑味入了寺廟,卻無法尋到放肉木匣的準確位置,這時剛好嗅到前院有沉水香的味道,這才闖入前院。”
淮安頓了一下,與池辛夷對上眼神。
池辛夷點頭,“把東西拿出來吧。”
淮安又取出那枚繡有金色菊花的香囊,池辛夷替他解釋:“這是我前幾日在老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