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沒空替別人養孩子。
池辛夷乾脆的拒絕,根本不顧太后難看的臉色,“妾還年輕,不著急這兩年,母后若心疼這兩個孩子,大可自己抱來養。”
她可不想接手這麼爛攤子,如果小皇子死在她手裡,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至於小公主,張太醫說那孩子的身子還算好,她倒是可以幫李婕妤爭取一下。
她走進御花園,完全沒感受到過年的氣氛。
張太醫昨日去了病遷坊,給裡面的病人皆施了針,灌了藥,今日已有好轉。
“娘娘,您還是別往那地方去了,聽說那裡每日都有屍體抬出,怨氣重得很,再與您相沖......”
“無妨,本宮命硬,不怕。”
她帶著面紗入了病遷坊,頓時被一陣陰寒包裹全身,從頭到腳都被封凍了。
張太醫見她來,也嚇了一跳,“娘娘,您怎麼也不派人通傳一聲就進來了,這裡都是病人,腌臢得很。”
池辛夷掃了一眼房中的景象,並排的木床上躺滿了渾身生滿紅斑的太監,有的人癢得抓耳撓腮,有的人疼得滿床打滾,還有的人奄奄一息,連喝藥都困難。
竟比她想象中還要嚴重。
張太醫也一臉愁容,額梢的碎髮又白了許多,“娘娘,宮裡的時疫與外面的不是同一個。”
“這玩意兒還有區別?”
“臣也說不出明確界限,但是臣偶然發現他們身上的紅斑裡是有濃水了,如果抓爛了身上的紅斑,就會渾身潰爛而死。但是我們在宮外遇到的時疫病人,紅斑裡沒有濃水。”
“你可知這分別是由什麼導致的?”
“宮裡疫病的源頭臣還在調查,但是宮外的臣與徒兒已經查到了,是動物屍體浸泡在水中太久,汙染了水源導致的,應該與荊州之前的水患有關。”
“荊州水源與京外那條長河連通,在那長河附近生活的居民世代都靠那條水源生活,他們飲下那河中的水,自會得病。”
池辛夷點頭,“我之前也想過這一點,若真是荊州水患導致,我們在下游,確實會影響,但是本宮記得,京中的達官貴人和宮裡用的都是晏城的水,這晏城,是......成欣王的封地?”
她猛地打了個冷戰。
提及成欣王,她總覺得他身上自帶一股陰森的冷氣。
前世她並沒機會知曉成欣王的秘密,就算想對付他,也不知該從何下手。
“罷了,這事之後再查,先把人醫好要緊,辛苦了。”
張太醫沉默著點了點頭,沒想到身邊的一位老醫師不情願了,“馬上就要過年了,全家團圓的時候,我們還要留在這裡伺候這群太監宮女,真是大題小做。”
他說話的聲音很小,似乎只打算說給自己聽。
沒想到他的報怨盡是到了池辛夷耳中,她也不打算慣著他,“太監宮女的命也是命,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你身為宮中的醫師,拿著宮裡的俸祿,不盡職責。”
“來人!把這人趕出宮去,永遠不許再進宮。”
“娘娘!我......\"
還沒等他求饒,池辛夷直接讓人堵住了他的嘴,把他丟出宮中。
昨日她也放了一批醫師出宮,在京中設攤分藥。
蘇宸白也跟著去了,得有一段時間回不了宮。
池辛夷出了病遷坊,用泡了艾葉的水淨手後,打算去見見燕妃。
燕妃所住的承軒殿離養心殿不遠,緊挨著御花園,一不留神就遇上了她在宮中最不想見的人。
“妾見過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