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化冰,“哀家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有如此見地,如今看來真有幾分後宮之主的模樣了,不錯。”
“那個女人就交給你解決了。”
池辛夷應下,跟著太監到了後院的一間門窗緊閉的屋子,整間屋子完全不透一點光,池襄嬌小的身子縮在這黑暗中,不停地顫抖。
池辛夷持著油燈靠近,見到池襄那張白嫩的臉蛋沾滿灰燼,兩行淚落下,留下一道明顯的痕跡。
“三妹妹。”
她聲音寡淡,沒任何情緒起伏。
池襄聽到人聲,緩緩抬眸,發出嗚咽的聲音。
就算她嘴裡塞著帕子,池辛夷也能從她的表情猜出她在罵她。
她並沒受影響。
“皇后的孩子沒了,她自己也自身難保。”
“池府現在沒錢了,也保不了你。”
“你現在能求的,只有本宮。”
池辛夷捏起池襄的下巴,逼她與她對視。
又將剛撿的帶尖頭的木棍抵在她的脖頸上,勾起唇角,“本宮要殺你輕而易舉。”
池襄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彷彿在說,“你怎麼敢對我這樣!”
她想掙扎,沒想到她將木棍抵得更近,鋒利的尖劃破嫩滑的面板,落下幾滴血珠。
池辛夷一笑,就像地獄盛開的罌粟花,明豔卻帶毒,“想活就配合本宮演一齣戲,本宮保你下半輩子榮華富貴。”
今年的端午節,並沒先皇在世時辦的熱鬧。
陸景逸的后妃只有寥寥幾人,皇后也不在,只能讓貴妃撐場。
又剛好趕到夷蘭王子和使者進京,端午宮宴瞬間變了味。
“吾參拜大雍皇帝,願您萬歲。”
夷蘭王子站在大邕的大殿上,行的卻是他們夷蘭的扶胸禮。
陸景逸掃了一眼他的相貌,生的倒是面容清秀。
烏黑的發散在兩側,發上纏著藍紅色的綁帶。
額間繫有銀飾抹額。柳梢眉、細長丹鳳眼,鼻樑高挺,面白唇紅,眼下雀斑清晰可見。
脖頸處掛著翡翠黃玉吊墜,衣衫一半呈綠,一半是黑,十分扎眼。
“賜座。”
等夷蘭眾人落座,陸景逸端起酒杯,“今日是端午,是家宴,不聊國事!”
夷蘭王子名胥彌軒爾,年僅十九,渾身上下散發著輕狂。
“吾這次來大邕,是專程來娶公主的,不知這事在陛下眼裡算不算國事?”
陸景逸早就清楚他此行目的,“夷蘭願意停戰,不再侵略我國領土,跟我國結聯誼之邦,所提要求朕自會滿足。”
本是客套話,沒曾想他得寸進尺,“陛下可否讓本王子瞧一眼要娶的人?”
陸景逸看向太后,見她無動於衷,又掃了眼臺下的永淳。
池辛夷全程緊繃神經,鋌而走險打斷陸景逸快要說出口的話:“陛下,妾想敬您一杯。”
陸景逸直接冷下眸,不滿她插言,“你酒量差,再喝就醉了。”
池辛夷盈盈一笑,“妾聽陛下的話。”
胥彌軒爾聞聲看向陸景逸身邊的美人,黑眸瞬間放光,“吾這一路見過各色美人,遠不及陛下身邊這一位。”
陸景逸頃刻黑了臉。
這位夷蘭王子當眾覬覦他的女人,有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池辛夷屏住氣,儘量讓自己平靜。
前世,她因為禁足沒有出席這場宴會。
今生,她被夷蘭王子置於眾矢之的。
池歸雀也在宴上,察覺出不對,起身替自己妹妹說話,“家妹三生有幸,能嫁於陛下為妃,夷蘭王子想必是羨慕陛下與家妹之間的情誼吧!”
胥彌軒爾也注意到陸景逸不悅的神情,連忙順著臺階就下,“正是。”
池辛夷斂眸,壓下眼底的恨意。
想要救兄長,必須揭露這位夷蘭王子的野心。
聯姻只是幌子,夷蘭從始至終想吞併大邕的心根本沒有變過。
一雙桃眸淬了寒冰,“王子若是以貌取人,與青樓嫖客又有何異?我們大邕公主才情橫溢,要嫁的男人也是像陛下一樣頂天立地的男兒,絕不嫁內心膚淺的男人。”
她就指名道姓地罵他,說得胥彌軒爾好一通臉紅。
她眸色晦暗,嘴角掛著的笑意不明,“大邕皇帝福澤深厚,吾不敢與大邕皇帝比較,雖談不上頂天立地,也談不上內心膚淺。”
沒想到他能巧妙化解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