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今日並未參與狩獵,他自己縮在帳篷中,寫寫畫畫。
池歸雀亦是,他陪邵元把黃美人的屍體送至皇陵,雖然只是個美人,但她生前並沒犯過大錯,陸景逸准許她在皇陵下葬,也算厚葬。
但是今日的籌碼十分神秘。
陸景逸掏出這竹筒時,許多人的眼睛都亮了。
“不會是無字聖旨吧?先皇最喜歡這般做,難不成陛下也......”
這無字聖旨可比免死金牌有用得多,免死金牌只能免一人性命,但這無字聖旨可是能免一家人的性命,甚至能保一個家族的榮華富貴,大家都十分拼命。
永淳百無聊賴地湊到她肩頭,輕聲詢問,“嫂嫂,你可知陸溫最喜歡什麼?”
突然聽到陸溫的名字,池辛夷嘴角抿起一抹笑,“你喜歡上他了?”
“嫂嫂可別瞎說,我還沒正式嫁人呢。”
見永淳害羞,這答案一目瞭然。
池辛夷仔細想想,兩人也沒見幾面。
永淳解釋,“過完年,便是紙鳶節了,我想著親手扎個紙鳶送他,只是不知他喜歡什麼樣子的。”
池辛夷喝了杯茶壓壓心裡的竊喜,“只要你做的他都喜歡。”
“嫂嫂又打趣我。”
一句接一句地閒聊,差點忘了時間。
眼瞅著日落西山,只有幾位老臣實在堅持不住被人抬出圍場,再不見其他人蹤影。
直至第二根香燃盡,池辛夷終於坐不住了。
“派幾人去尋陛下,千萬別為了狩獵傷了身。”
“是。”
蘇宸白喬裝帶幾名侍衛入了圍場,尋了一圈,只發現幾匹脫韁的馬,一眼能夠看出是幾名年輕大臣所騎的馬,但是人卻不見蹤影。
......
另一邊。
天將黑,皇車入了京城。
陸景逸正坐在馬車中,突然睜眼摘掉自己手裡的玉扳指,掀開車簾丟了出去。
劉無德撿起地上的玉扳指後,高高舉起,看守城門的侍衛會意立馬跪下。
緊接著,劉無德扯著嗓子大喊,“關城門!”
城中很快貼出告示——從今日起封鎖城門!不許任何人進出!”
城門關閉那一刻,城內城外一陣騷亂。
“為何突然要關城門?不會要打仗了吧!”
“怎麼這般突然?我家那口子去郊外山上砍竹子還沒回來呢!”
“不要啊,我明日還要回孃家省親呢。”
百姓並不知郊外時疫爆發,只顧著自己的小家。
陸景逸這邊,只帶回了絕對服從自己的大臣,卻沒帶走一位妃子。
事到如今,他定要做出取捨。
不過他也不是完全捨棄,也帶回了一個女人,也是主動送上門的。
他不介意宮裡再多一個黃美人,就算讓她頂了原本那位黃美人的身份也無妨,反正他並不需要黃家,黃家願意再給他提供一個床伴,他也不會拒絕。
陛下秘密回宮的訊息其實也瞞不住。
獵場這邊,很快有人發現了端倪。
池歸雀得知訊息,馬不停蹄地從皇陵往獵場趕,先去見了胥彌若寧。
為了防止陸景逸發現端倪,他讓胥彌若寧這幾日也藏在帳篷裡不要外出,安王妃能借口裝病不去參宴,她也能。
再加上還有池辛夷為她兜底,她乾脆連出去透氣也省了。
胥彌若寧剛一見到他,也來不及溫情,急著把今日所見告知,“總督夫人前腳剛帶著家僕離開,後腳還有幾名夫人也鬼鬼祟祟地搬著箱子走了。
她原本還想再跟一段,又怕被人發現,只好返回。
不過她事後到她們所住的帳篷一看,裡面的東西都被搬空了,明顯是要離開圍場。
“發生什麼事了嗎?”
池歸雀聞聲蹙眉,“看來沒這麼簡單,想必是得了上面的旨意。”
說罷,他又出了帳篷,直接去找自己的妹妹。
池辛夷遣散眾人,自己帶著竹筒回了帳篷。
見池歸雀回來,她先拿出竹筒,詢問他能否開啟。
池歸雀有時也是個急脾氣,一巴掌拍在桌上,聲如洪鐘,“攤上這麼會調虎離山的君主真是黴氣!開!這裡面放的絕對不是好東西。”
他已經能猜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只是還沒得到確切的指示。
就算死,他也要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