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藥材,奴婢讓張太醫手下的人抄了一份送到安福殿來,不敢打草驚蛇。”
覓兒平時雖然咋呼些,做事卻細,對她更是衷心。
剛回安福殿坐一會兒,太醫院的人就來了。
覓兒領人進來的時候,池辛夷正捏起一塊綠豆糕往嘴裡塞。
她隨意一瞥,一抹令人賞心悅目的綠跌入視線。
是一名男子,約二十二三的年紀。
身型清瘦高挑,烏髮束著墨綠髮帶,著一身青綠錦袍,腰間繫了一條碧綠絲絛,白玉帶鉤相連。
雖然太醫都這麼穿,為什麼這人穿就這麼讓她挪不開眼呢?
有種形容不來的雍容雅緻。
“微臣參見娘娘。”
他垂頭行禮,裸露在外的肌膚隱隱有光澤流動。
一縷陽光從窗縫溜進屋中,斜照在他的側臉上,一瞬間像極了神明降世。
池辛夷盯的入了迷,沒來得及回應就被噎住了。
“咳,咳咳。”
她捂住自己的脖子,臉被憋的通紅。
覓兒被嚇壞了,衝過來猛拍她的背,反倒讓她咳的更厲害了。
池辛夷覺得自己快窒息了。
“娘娘!快用些溫茶!”
一雙纖白的手呈上茶盞,只不過她兩眼發昏,只能注意到如竹節般修長的手指,骨感漂亮,就連粉嫩指蓋上的白色月牙都恰到好處的彎成了她心儀的弧度。
慌亂下,她聽見一聲,“娘娘,微臣暫時得罪了。”
緊接著,她便被那雙手擒住下頜,動作嫻熟卻溫柔。
溫熱的茶水灌入她的口中,甘甜可口。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意識到剛才並不是一場夢。
丟死人了!
她不敢相信剛才她差點被一塊綠豆糕噎死……
她強裝鎮定,那位年輕太醫垂著頭跪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池辛夷這會兒只想讓他留下名冊趕緊走。
但是當她掃過那雙細長的柳葉眼時,鼻尖猛地一酸,好像有些熟悉。
“將頭抬起來讓本宮瞧瞧。”
“是。”
池辛夷仔細瞧著那張臉,眉眼冷峭,顴骨向內凹陷,面部線條流利,生的白白淨淨。
只是他不願將眼皮抬起,微卷的睫毛像羽翼一般煽動。被她這麼明目張膽的盯了一會兒,耳根漸漸紅了。池辛夷這才注意到他的右耳垂上有一道紅色的小疤。
她突然一激靈,忙問:“你叫什麼名字?”
那位太醫紅著臉答:“淮安。”
不是他,怎麼可能是他。
那年府裡的嬤嬤要給她扎耳洞,她怕疼,不肯。
嬤嬤追著她滿院跑,隔壁院的搗蛋鬼趴在牆頭看她笑話。
她氣不過,非要拽著他跟她一起打耳洞。
他不肯,掙扎時被她用縫衣針不小心在耳垂上劃了一道口子,傷好後卻留了疤。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也是右耳。
或許只是巧合,人死又不能復生。
淮安留下名冊離開,快要踏出門檻那瞬,他突然回頭。趁沒人注意,他做賊似的朝裡多瞄了兩眼。
眼神中充滿憂鬱之色,一股失落佔據胸膛。
他到底在期待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