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自會明察此事,還黃美人一個公道。”
君無戲言。
黃氏的兄長也不好得寸進尺。
陸景逸自己也是糟心,總共帶了五個妃子過來,如今已經夭折一二了。
還有個左氏不知死活。
“元貴妃,朕實在心煩,你陪朕走走吧。”
“是。”
池辛夷留下銀雀盯著現場,只讓覓兒跟著自己。
覓兒稍有慌神,尤其是她感受到一抹冷光正在鞭笞她的背脊,逼得她不敢抬頭。
安王見她畏頭畏尾的模樣,便知自己的恐嚇對她仍是有用的。
只可惜這顆棋子沒他想象中聽話,還需要他再調教調教。
圍場也沒什麼好逛的。
到處光禿一片。
陸景逸領著她到了昨晚停留的梅林旁,抬手搭在梅枝上,正尋覓這一枝上開的最好的一朵,眉心微低,冷哼一聲。
池辛夷見狀,緩緩道:“陛下,這花開得正好,不如就多留它一段時間吧。”
聞聲,陸景逸臉色突然一變,似有惱羞成怒之意,“愛妃這是在怪朕辣手摧花?”
\"妾不敢,妾明白陛下是憐香惜玉的人。\"
陸景逸收回手,轉身,又一次牽起她的手。
“這兩日朕總是觸景生情,還記得朕被困雪山那次,母后告訴朕,是你日夜剜血餵養巫鷹,為了換朕平安歸來。”
透過他那雙猜不透情緒的黑眸,池辛夷不知他這話是無意還是有意,在心裡斟酌字句,“陛下吉人自有天相,妾只是在做無用功。”
“愛妃所做皆是因為心裡有朕。”
陸景逸將她攬入自己懷裡,嘴唇向上揚起,信手拈來道:“這些年,誰也比不過愛妃在朕心裡的地位,朕的願望愛妃皆會盡力幫朕完成。”
有此話,池辛夷已經有預感陸景逸又想從她身上撈好處。
她沉默不語,單等著陸景逸往她身上加碼。
僵著身子等了一會兒,陸景逸突然開口,“回去吧。”
......
池辛夷回到營帳,銀雀伏在她的耳邊輕喃兩聲,她一怔,臉色一沉,“左氏還沒回來嗎?”
銀雀溫聲,“是左采女身邊伺候的人來報的。”
池辛夷手扶額頭,緩慢的揉著太陽穴,輕輕闔眸,不緊不慢道:“你覺得左氏會去哪裡?”
“奴婢覺得左采女還在圍場裡。”
池辛夷頷首,贊同她的說法。
左氏只是低位采女,怎麼敢在營帳到處亂逛。
“娘娘,要派人去尋她嗎?還是說......”
今天已經李婕妤已經試過陸景逸的態度,見他那副不耐煩的樣子,想必是左氏在圍獵途中觸了陸景逸的龍頭。
愚蠢啊。
伴君如伴虎,此時承寵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王讓她死,連理由都不需要,她就從世界上消失了。
只是......
左氏畢竟是左序川的嫡姐,雖然她與這位左家小姐並不相識,但她不少從左序川嘴裡聽到過這個名字。
小霸王最喜歡在她面前吹捧,“要求娶我嫡姐的人都快排到京郊了,我嫡姐可是整個京中一等一的美人。”
後來,美人從神壇墜入泥潭,成為供人取樂的玩物。
想起左氏進宮的種種,她很好奇幾年時間真的能改變一個人的本性嗎?
左家大小姐性格純良,被抄家時更是剛烈不從士兵,才遭此折辱。
如今卻成了下賤坯子。
池辛夷越想越沒有頭緒,心煩意亂。
囑咐銀雀把潤澤叫進來。
潤澤被她養這一段時間,臉蛋逐漸圓潤,個子也長高了。
池辛夷疼惜他,平日也不讓他乾重活,偶爾也給他送些書看。
她特許潤澤在宮外無須繼續穿太監服,讓覓兒給他尋了一套輕便的衣裝,一身碧色的綢衣,襯的他臉蛋更加稚嫩。
用髮帶束起烏黑的發,離遠一看,還以為是誰家的貴公子。
但是潤澤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為了不給自家主子生事,他從不在人前穿這套衣裝。
今日池辛夷特許他不用在跟前伺候,許他縮在後面看書,他為了方便才換了這身衣服。
“娘娘。”
“潤澤,本宮需要你幫本宮去做一件事。”
她還是放心不下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