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慌亂後,換來半月平靜。
衛嬪更加謹慎,就算沒了禁令,也不出門。
另一位有孕的燕妃也安生的呆在自己的承軒殿,有帝王相伴。
鍾粹殿呢,也一如往常,除了李婕妤與裴貴人常來,其他人只會在請安時出現。
裴貴人自從跟了池辛夷後,內務府對她的態度也好轉不少。
先不說元貴妃得不得寵,單元貴妃分下的賞賜,也夠讓他們爭先搶後的討好。
元貴妃的大方旁人是學不來的,畢竟這後宮沒有比她更有錢的家底了。
單雲家抬進來的那些嫁妝,足夠換一座城池了。
池辛夷並沒打算動雲家準備的嫁妝,畢竟她不是真正的雲家女,用起來也不順心。
她給那幾個木匣上了鎖,放在庫房深處。
裴貴人的兄長給她送了一匣好茶,剛到手,她就拿來了鍾粹殿。
半路還叫了李婕妤一起。
茶剛泡進溫水裡,就發出一股濃香。
池辛夷誇讚,“好茶。”
入了口,齒間濃香四溢,無比愜意。
她也很想一直這樣過下去,但是她也明瞭,在這後宮永遠不會有風平浪靜的一天。
只要帝王在,就會有人想往上爬。
陰謀詭計、栽贓陷害......任何骯髒的手段只會一次又一次的重新整理她的下限。
裴貴人的一句話,把她拉回現實,“看來陛下是真疼燕妃啊,一進後宮就去承軒殿,其他人陛下是一個都想不起來啊。”
李婕妤撇撇嘴,“燕妃現在又不能侍寢,真是白佔著茅坑.......咳咳......”
李婕妤意識到自己的比喻不太恰當,連忙用茶掩過,“裴妹妹可別跟我學啊,我這嘴都不知道得罪多少次陛下了。”
“我就算跟姐姐學了又何妨,陛下又不會召見我。”
裴貴人很有自知之明,自從被降位後,她已經想通了。
只要能在後宮安穩度日,何必要爭那些虛無的寵愛呢。
銀雀從院內來,“娘娘,太醫院的淮太醫來了。”
李婕妤識趣的放下茶杯,“裴妹妹,我最近新繡了幾隻小鳥,總覺得不太傳神,你女紅比我好,幫我改改唄。”
裴貴人也不會賴著,“那我就去姐姐的成祥宮蹭吃蹭喝了。”
李婕妤起身,“妾先告辭了。”
池辛夷會心一笑,“去吧。”
等廳內空了,淮安進了屋。
雖然三日前他才來過鍾粹殿,她卻覺得隔了許久。
自從回了太醫院,他忙的暈頭轉向,整日穿梭在後宮。
路過鍾粹殿時,他總會忙裡偷閒的在紅牆邊緣撒上幾顆花種。
不出意外,入春就該發芽了。
他掐著日子算,離入春也沒多久了。
淮安收回手,稍有遲疑,“娘娘,您最近可有煩心事?”
“確實有一件呢,馬上就要冬獵了,本宮還沒挑好衣服呢。”
明日她就要啟程跟著陸景逸去行宮,淮安要留在宮裡,畢竟還有兩位有身孕的妃子。
“不如淮太醫幫本宮挑挑,本宮應該帶那件衣服比較好?”
還沒等淮安答應,池辛夷就讓銀雀和覓兒端著放衣服的托盤上前,淮安盯著她選的幾身披衣,難以抉擇。
“娘娘穿什麼都好看,微臣選不出來。”
“要是本宮非讓你說呢。”
“那就是這件桃紅繡花披衣吧!很稱娘娘的膚色。”
微紅的唇畔勾起一抹絕美的弧度,溫然道:“僅如此嗎?”
淮安斂回眸光,“娘娘,微臣還要去一趟燕妃娘娘的承軒殿。”
見他不願多留,池辛夷突然生出一種強扭的瓜很甜的錯覺,輕咬紅唇,臉頰兩側深陷酒窩,“淮太醫這是怪本宮為難你了?”
一句話撩紅他的耳根,池辛夷樂此不疲。
靜等著他說出那句:“娘娘,您誤會微臣了。”
“既然誤會了,就要接受本宮的責罰,留下陪本宮把這杯茶喝完。”
淮安謹慎道:“娘娘,這不妥,要是傳出去......”
“無妨,你覺得本宮怕嗎?如果這事傳出去,本宮身邊也該清清人了,淮太醫何時變得這般膽小了?”
池辛夷淡定的斟了兩杯茶,分了一杯讓銀雀端到他手邊。
銀雀放好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