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兩日就要殿選了,她派去盯著雲舒院的人也沒發現異樣。
整個雲舒院安靜得可怕,就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越是這樣,越讓她感到心慌,就怕臨頭來一棒,讓她招架不住。
再加上那晚的事,她總是心有餘悸。
一日抓不到殺她的人,她一日沒辦法安心。
蘇宸白也查不到,彷彿那晚的人就跟反人間蒸發一樣。
覓兒見她一連幾日都愁眉不展,還以為她是因為陛下要寵幸新人不高興,小心翼翼地哄道:“娘娘,您跟陛下是結髮夫妻,陛下再怎麼著,每個月也得來安福殿......”
覓兒剛說完,劉無德就來了。
他滿臉堆著假笑,奸笑道:“娘娘,陛下今晚翻了您的牌子,您快去準備準備吧。”
見到劉無德進屋那刻,池辛夷就黑了臉。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還不夠晦氣呢。
可惜她月事剛結束,沒辦法再推脫,她只能想想別的辦法了。
劉無德前腳剛走,銀雀就進來了,“娘娘,淮太醫來了,就在門外。”
太好了!
“快請進來。”
淮安今日穿了一身墨綠色的衣衫,烏髮也用墨帶繃著,整個人更加細挑。
“參見娘娘。”
“不必多禮。”
淮安站直,眸光依然停留在地面,不敢抬眼,“娘娘,微臣的師傅前兩日不慎摔倒,正在臥床休養,這請脈的事就由微臣代勞了。”
“無妨,都一樣。”
池辛夷支走屋裡旁的人,只留心腹覓兒。
淮安聽到腳步聲,背脊一緊,“娘娘,您這是......”
“你曾在皇后面前救過我一次,本宮還沒好好答謝你。”
“娘娘已經給屬下獎賞了,屬下不貪。”
\"那些乃身外之物,本宮覺得不夠。\"
淮安啞然,耳根微微泛紅。
見他害羞到不敢說話,池辛夷突然覺得自己太壞了。
怎麼能這麼欺負一個涉世未深的年輕太醫呢。
他真可愛。
可惜她今日趕時間,沒辦法與他多廢話兩句。
“再幫本宮做件事,這次的忙與上次的恩一起算。”
池辛夷故意惹他抬眼,四目相對時,他的耳根就跟紅透的蘋果一般誘人。
聲音還算平靜,“只要在微臣職責內,微臣定會盡力而為。”
他一身正氣,惹得池辛夷露了笑,“要是這事不在你職責內呢?”
“淮太醫,你該如何辦?”
他驟然瞪大眸,“......”
覓兒揪了揪池辛夷的袖子,示意陸景逸要來了。
要是被陸景逸撞見這樣的畫面,她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她得先拿下他。
“淮太醫,你師傅是本宮的人,按理說,你也應為本宮服務,但是本宮還不瞭解你,不敢放心用你。”
她扭轉話題,直接挑明態度,淮安果然眸光一頓。
“娘娘,微臣跟師傅一條心,也跟您是一條心,微臣不會背叛娘娘。”
“你怎麼證明?”
“我......”
“不妨本宮給你個機會。”
“你今日替本宮做好這件事,本宮就將你視為本宮的人。”
淮安堅定地點了點頭。
池辛夷微微一笑,“本宮要你,在陛下面前說,本宮身子不適,近幾日不宜同房。”
“只要你說出口,等同於犯了欺君之罪。”
原本以為他會稍微退縮,猶豫一下,沒想到他竟微微揚起唇角,“那就是說,微臣跟娘娘以後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娘娘以後會護著微臣嗎?”
沒想到他竟能接上她的話。
池辛夷眨了眨眼,聲音清脆,“自然,本宮會保你。”
“微臣多謝娘娘。”
……
除此之外,她想起自己還有一筆賬要跟一個人細算,
剛巧,她要算賬的人就在這會兒進了屋。
池辛夷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她今日的打扮,淡粉衣裙配絳紫色衣帶,外披一層白色紗衣,刻意拉低領口,露出她修長的頸部和鎖骨,頸上還帶著一串細珍珠項鍊,是她賞的。
頭髮也打理過,低垂鬢髮簪珊瑚釵,烏髮縫隙處插了朵海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