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歸雀不在多言,只囑咐池辛夷千萬照顧好自己。
他還要去勘察事發現場。
他趕去時,邵元已經驗完所有屍體。
共有十一人遇害。
其中有五具屍體已經爛的無法辨認。
邵元同池歸雀道:“他們確實為老虎所殺,但我有一點遲疑。”
“紹兄請說。”
“一般一隻成年老虎咬死一人便夠三天飯量,兩人已是極限。如今這老虎一下殺十一人,實在不符天性。”
池歸雀想起池辛夷說她們在老虎身上發現了曼陀羅,但是這曼陀羅現在不在老虎身上,在她們手裡。
他隨口提了一嘴,“萬一老虎中了迷藥呢。”
邵元與他一拍即合,“不排除有這種可能。”
幸好宮妃們都沒事,但凡有一人出事,整個青山寺的僧人都活不了。
池鳶呆在自己唸經的房間,心愈發浮躁。
這事多半是安王所為!
他真是瘋了!
就不怕留下蛛絲馬跡讓陸景逸查到他頭上嗎?萬一再牽連出她?
她是很想讓池辛夷死,可他這番也沒成功啊......反倒害死那麼多僧人,真是不怕遭天譴!
因這猛虎,再加上無法上山,祭祖儀式只能取消。
陸景逸帶著燕妃先行回宮,其他宮妃等路修好後,再回宮。
李婕妤在眾人面前發起牢騷,“誰能想到,咱們出來這一趟竟還回不去了。”
裴順儀杞人憂天,“咱們不會再遇上一次老虎吧,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李婕妤打斷她的幽怨,“妹妹在擔心什麼!咱們又沒做虧心事......”
“啪!”
青瓷茶杯在地上炸裂,碎成蓮花狀,熱茶濺到了李婕妤鞋襪上,打斷了她的話。
李婕妤本就不爽,這會兒眉更是要擰成八字,音量提高,“蓮貴人對本妃說的話有什麼不滿,儘管開口!”
蓮貴人驚慌失措,嘴唇毫無血色,“妾並無此意,只是稍微走了會兒神。”
意貴人捎帶關心道:“蓮姐姐的氣色怎麼這般差,不會是病了吧?”
池鳶也有些心不在焉,得宮女提醒,才敷衍一句:“既然身體不舒服,就宣太醫來瞧瞧吧,不是還剩下一名太醫?”
“那位淮太醫也真是命大!”
李婕妤在宮裡時,常去安福殿,自然識得淮太醫。
池辛夷輕佻一笑,起身行禮,“皇后娘娘,妾病好後有些乏力,想回去歇著。”
池鳶今日也無心與她糾纏,“既然這樣,都散了吧。”
剛出門,李婕妤就趕上了她的腳步,“娘娘,妾有一事要說。”
“妾前夜起身,有些心浮氣躁,想去院裡吹吹風。無意瞥見蓮貴人獨自一人出院,懷裡還抱著個東西,不知去了何處?”
池辛夷半斜眸子,“剛為何不提?”
李婕妤惶恐,“妾又沒證據,萬一蓮貴人說妾栽贓她怎麼辦?”
“這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池辛夷剛回屋,覓兒就迫不及待地問:“娘娘,李婕妤的話可信嗎?”
池辛夷喝了口茶水潤嗓,“這事本就與她無關,沒必要說假的。”
“會是蓮貴人嗎?”
“本宮也不知道。”
又在青山寺呆了兩日,倒是安寧。
前朝一直熱鬧。
就連身子不好的太傅都來湊熱鬧了。
太傅拄著拐,聲雖沙啞,卻響徹整個大殿,“青山寺隨先祖創國一同建立,至今已有幾十年光景,又歸皇家管轄,怎會出如此荒謬之事!”
自有大臣附和:“莫不是佛祖不悅,天降責罰!”
“大膽!”
池徽察言觀色,等到身邊蠢蠢欲動的同僚都冷靜下來,突然開口:“陛下,臣有事稟告!”
陸景逸沉著一張臉,“講。”
池徽先抬眸瞄了一眼腎居高位的帝王,線條分明的臉龐上閃著冷厲的光。
如獵鷹般犀利的目光橫掃所有下位者,氣勢強橫逼人。
池徽走上前,下跪,將頭壓得極低,聲音也顫的厲害。
“臣在江南曾遇到過一位高人,高人為其算命,稱臣的一位女兒曾命中帶煞,必遭三劫。若能成功渡劫,便能旺夫興國,反之,剋夫滅國。”
“大膽!”
陸景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