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九月九日的法事做準備。
出行那日。
池辛夷特意換了一身青衣。
行至半路,她撩起捲簾,探出半隻桃眸向後眺望。
淮安騎馬行於隊伍之後,暗藍寶象紋錦衣竟比太醫宮服更適合他。
少了些儒雅書氣,多了些雍容華貴。
黑色發冠束縛青絲,日光潤有光澤。
一雙細挑長眸不染塵世,好似天上的神,世間濁氣不予沾染。
她徒生出想將神拉下神壇的念頭,罪惡在心底蔓延。
“娘娘,您瞧見什麼了?”
“沒什麼。”
池辛夷縮回腦袋,內心躁動。
覓兒見她臉頰兩側暈了紅,忙給她斟了杯涼水降火。
將近日落,才趕到山腳下。
行了半天路,妾們都嬌貴很,受不了這一路顛簸。
池辛夷讓歇了一會兒,給她們也分了糕點。
她尋了一處廕庇,手持團扇,背靠矮圓椅,微扇小風。
意貴人從嬪妃中抽身而出,朝著池辛夷所在的蔭處款款而來,面頰透著紅。
她糯糯道:“娘娘,舟車勞頓,妾為您捏肩吧。”
“不必。”
池辛夷不喜生人碰自己。
意貴人雖未如願,臉上依然掛著盈盈笑意。
池辛夷半抬眸子睨了她一眼,猜不透她為何總是向她示好。
青山寺內,安王一掌將佛像震出裂紋。
池鳶大驚失色,淚水漣漣,“您能不娶王妃嗎?”
陸玄淵沉著一張臉,身上衣衫有好幾處劃痕為劍刃所致。
樣子雖狼狽,也掩不住他的陽剛氣。
劍眉下撇,眉心擰出一道弧。
“這是皇兄的旨意。”
他聲若寒冰,眸底懷恨。
“求您了,別娶她。”
池鳶纖手緊攥他破損的衣袖,指甲劃過他的手背。
陸玄淵垂眸,見她露出哀求的眸色,有些猶豫。
池鳶見狀撲進他的懷裡,哽咽道:“安王,請拋去鳶兒是你皇嫂的身份,鳶兒此時只想當一位愛慕你的女子。”
陸玄淵頓時一掃眸底陰霾,神色喜然,似有些意外。
他反手將她緊箍,“鳶兒,你沒騙本王?”
“鳶兒當著佛祖的面發誓,句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