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教堂內迴盪起一聲聲沉悶的嘶吼聲音,像是憋悶了許久之後,暢快肆意的釋放宣洩。
不斷跑動躲避的人群,就像是實驗箱裡的小白鼠,反覆坐著無所謂的掙扎。
一個個黑袍人被尖刺鐵條捲起,拋到半空之後被撕裂成一塊塊塗抹著鮮血的肉塊,尖叫痛苦聲此起彼伏。
“為什麼!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我的主啊,您拋棄我們了嗎!?”一個衣著破爛的信徒癱軟在地上,絕望地衝著壁畫喃喃自語道。
很可惜,他的主並沒有回應。
殺戮盛宴還在繼續。
如果有人能不受混亂場面的影響,仔細觀察之下也許就能發現,死的最多的都是身穿黑袍的人,衣著破爛者大多隻是被殃及的池魚。
“這些破破爛爛的人。”方長努了努嘴,對西碧兒示意道:“這些人估計都是和我們一樣誤入這裡後,被困住的外來者。”
“那些黑袍人才是原住民,他們才是怪物的主要目標。”
西碧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方長的冷靜讓她也安下心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
蘿絲則是蹲坐在兩人身後,捂著女兒的耳朵,輕聲安撫著。
隨著時間的流逝,教堂內的尖叫聲越來越少,不是裡面的人習慣了殺戮節奏,而是裡面能發出尖叫的人越來越少了。
此時,終於輪到了黑袍人頭領,那個領頭的中年女子。
她尖刺鐵條從人群之中拖了出來,此時的她,已經脫掉了身上的黑袍,只穿著一件不知道哪裡找來的破爛襯衣。
不過就結果而言,她的努力白費了。
與其他的成員不同,這位中年女子受到了極大的重視,她的四肢被分別牢牢綁縛起來,尖利的鐵刺劃開面板,沒過一會兒,鮮血就浸溼了她的全身。
“啊啊啊——救命——好痛!”中年女子奮力地扭動著腦袋,她甚至不敢有太大的動作,唯恐身體被撕裂。
病床上的怪物有些癲狂死死地盯著她,好像要把她的樣貌刻進靈魂,被肉皮封閉的嘴巴一鼓一鼓的,似乎在咒罵著什麼。
即使是不瞭解前因後果的蘿絲,都看出了這個怪物對中年女子的怨憤。
沒有讓中年女子恐懼太久,怪物就迫不及待的開始了自己的復仇——四肢上的鐵條驟然收緊,從面板到骨頭,細細密密的裂痕緩慢而又堅定的出現。
另幾條明顯更粗的尖刺鐵條搖晃著伸到中年女子身側,然後從下身猛然紮了進去……
即使是一直保持看戲姿態的方長,都忍不住看的嘴角一扯,這肯定很痛吧?
“我們該怎麼辦?”即使是對方長放了十二個心的西碧兒,此時也忍不住出聲問道,沒人想要這種死法。
嘩啦啦——
中年女子的痛苦結束的很突然,溫熱的血漿和顫動的肉塊灑落了一地。
大仇得報的怪物抬起頭,原本漆黑的眼珠劇烈的翻動了幾次,眼睛閉上之後再睜開,取而代之的是一雙血色眼瞳,彷彿換了個人一般。
如果說之前的怪物是充滿暴虐氣息的復仇者,現在它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貪婪而又謹慎的商販。
玄而又玄的感覺很難解釋清楚,但方長卻明白,這才是正主登場了——被鎮民的儀式吸引而來的真正惡魔,造就寂靜嶺一切的幕後黑手。
隨後,怪物揮舞著沾滿了血肉的鋼鐵觸手,側過頭,彷彿第一次發現了什麼一般,看向了站在角落裡的方長几人。
更準確的說,是看向了手裡提著大刀的方長方某人。
一人一怪隔空對視。
咣噹!
就在西碧兒準備帶著蘿絲母女躲起來,防止被誤傷時,他們身後的教堂大門忽然被開啟,門板重重的砸在牆上,發出一聲哀鳴。
“門開了!門開了!!快跑啊!”眼見有了生路,原本躲在角落捂著嘴裝死的倖存者們紛紛爭先恐後的朝著大門衝去。
只是當跑得最快的幾個馬上就要逃出生天時,幾條早就尖刺鐵條忽然從門邊出現,輕輕一甩就把幾人抽了回來。
被抽回來的幾人疼的在地上直打滾,嚇得本來一起衝擊大門的眾人生生止住了腳步。
“這是什麼意思?只讓我們幾個走?”方長抬起門板大刀,輕輕扛在肩上,歪著腦袋看著怪物。
怪物沒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盯著方長的眼睛。
“它沒有把握對付我。”雖然怪物一句話也沒說,但方長還是看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