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雷萬斯費爾唯一的一個殯儀館,眼前的莊園映照了這個小鎮過去的輝煌時光。
高大的石柱在入口處撐起一道大門,從門口往裡望去,入眼處是一片寬大的草坪和一個帶噴泉的花園。
當然,歲月也沒有對這個建築有所優待——石柱上斑駁剝落的碎屑、花園裡枯萎的植被,以及即使在白天,也顯得有些陰森的尖頂別墅。
“我們一般不會說出這個名字,我們相信它是有詛咒的……你知道嗎?”一個穿著白色襯衫、黑色揹帶褲的老頭小心翼翼地說道。
會客廳內,一束陽光從角落的窗戶裡斜斜打下。
“什麼名字?”傑米對這種謎語人行為很是不屑一顧,“瑪麗·肖?”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旁邊,一個抱著烏鴉標本、穿著考究的老太太在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開始哆哆嗦嗦地一邊搖頭一邊唸叨著什麼。
“噓!!”老頭嚇得有些手足無措,試圖捂住傑米的嘴,但被躲過了。
“你知道些什麼,我們現在需要幫助。”傑米有些無奈地看著這對上了年紀的夫妻,說道,“如果不搞清楚真相,我跟我的妻子……可能都會死!”
老頭聞言,低頭思索了一會兒,然後對身旁有些精神錯亂的婦人說道:“瑪麗安,你先回房休息一會兒,我跟他們說些事。”
“沒事的,你先回去吧。”
老婦人一手輕撫著烏鴉標本,腳步有些不穩的站起身來,朝著樓上走去。
“好了,現在我們能好好聊聊了嗎?關於瑪麗·肖。”傑米說著,從腳下拉出一個箱子,開啟蓋子,裡面是頭部稀爛,但依稀可見大致形態的人偶。
“關於她的人偶。”
“你比我想象得還要大膽!”老頭緊張地搓著雙手,“你從哪裡拿到這個人偶的?”
“還有,它怎麼變成這樣了?”
接下來,就是兩人互相訴說印證的時間。
傑米講述了某一天,這個人偶忽然被不知名的人寄到了自己公寓門口,以及之後發生的一系列靈異事件。
而老頭,則是講述了幾十年前,雷萬斯費爾鎮處於巔峰輝煌狀態的時候,發生的一件慘案——關於腹語師瑪麗·肖被鎮民殺害,並且接下來幾十年常常有人被割舌而死,現場還會留下一個人偶的故事。
隨著故事的講述,麗莎緊緊地握住了傑米的手,不知不覺中,手心已經溼透。
至於我們的帥哥方仔,則是在一邊無聊的觀察著四周——畢竟,熟知的劇情的方仔不僅不想加入他們的討論,甚至攢了一肚子的槽想吐。
“這些年,鎮上的人越來越少,能搬走的都已經搬走了。”老頭低頭望著桌上已經沒什麼熱氣的咖啡。
“只是沒想到,它竟然能追到外面去……”
“還有,你還沒說它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老頭看著腳邊已經碎成廢木頭的人偶,有些疑惑地問道。
“這個就要說到方醫生了。”傑米鄭重地對老頭介紹道,“要是沒有方醫生,我跟麗莎說不定已經遭遇不測了。”
“您真是位……”老頭搓著手,看著眼前這個俊朗不凡,與兩人故事中的恐怖氛圍完全不搭的男人,一時間想不到什麼措辭。
“了不起的人,您真是位了不起的人。”老頭伸出雙手,有些緊張的問道,“我可以跟您握個手嗎?”
“當然可以。”方長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非常自然的伸出手,與那些歧視老頭的職業人截然不同。
“那我們接下來要怎麼做?”傑米忽然問道。
“接下來,我們可能要先吃午飯了。”方長伸了個懶腰道。
從早上開始,幾個小時的車程到現在,三人可是滴米未進。
“額……也對。那我們下午再來拜訪。”傑米對著老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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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到了……那股討厭的血脈氣息,離我們越來越近了……”
漆黑的房間裡,壁爐燒得正旺。
金髮婦人踩著厚厚的地毯,來到了輪椅人影身後。
她低下頭,臉頰幾乎要貼到輪椅人影的臉上,輕輕說道:“你感覺到了嗎?你的兒子來了,愛德華。”
沒有回應。
“怎麼不說話?你不會是在難過吧?”
除了柴火燃燒時的微小噪音,房間裡寂靜無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