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克勞維恩的二王子承諾,若他得登大寶,克勞維恩不是不能回報盟友,低地洛興安的一些土地亦可歸還於友邦……」
「嗯,還請女士予朕一些思慮的時間……」
「當然,請國王陛下好好考慮……」
侍衛將踏著妖嬈步伐的女祭司送出廳去,秘書杜卡特便應洛德里安之命迎上前來。
「杜卡特,這事你怎麼看?」
「達格利希人一直覬覦洛興安,六百年後他們又想捲土重來。」杜卡特應聲道,「達格利希的野心必然不止於此,他們這次要控制克勞維恩,下次就想控制洛塞提爾。」
「儘管如此,這也是一個機會,不是嗎?」洛德里安緊盯著杜卡特遲疑的臉。
「臣…臣……」
「朕早失了洛興安國王之位,如今只是洛塞提爾之王。此舉或許會將達格利希人放進洛興安之內,但這已非朕所需關心之事。」
「陛下所言極是……」
「杜卡特,你是否覺得朕已改初心?是否覺得朕已不再想做這洛興安的王?」
見杜卡特沉默不語,洛德里安苦笑道:「朕一直接受王室的教導,立志做成一位可與洛興安大帝比肩的王。但洛興安已然如此,賽提爾家已然式微。朕無天縱之才,只可偏安一隅。若無『洛蕾塔漲潮』一事,朕早已成為階下之囚。然,悼詩社給朕描繪了一幅夢中的圖景,朕心嚮往之。」
「『凡者的救贖從來都不該由神明施捨,而當由凡者自己爭取。』」
洛德里安似是敞開心扉,話語自胸中釋出:「神明甘露,抑或其餘神明從未真正庇佑過洛興安及其子民,朕的權威因而亦無需神明賜予。即使朕繼續緊抓著洛興安的王冠不放,也無法復現先祖之輝煌。但若朕願意接受現狀,做悼詩社在塵世間的代理者,朕也許就能實現他們描繪的圖景。就如『火相』一般,先有毀滅,而後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