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列克珊提斯,艾貝德宣稱其為初代先師真正誕生之地。夏日之晨,伏爾格林早早便來到聖阿列克謝廊廳之中。儘管居此已兩月有餘,但伏爾格林仍會在這座東岸的聖廳裡生出些許離奇之感,彷彿回到了在伊佩弗尼的那些時日。
「司祭大人,港口那邊又來了一批陽裔船隊,依舊是來避難的商家。」
聖廳的秘書官進行日常的彙報工作。在伏爾格林就任大司祭前,這位明裔貴族出身的秘書官一直代皇帝管理阿列克珊提斯城的大小事務。
「看來米勒瑞亞的局勢極為糟糕……」伏爾格林起身舒展一下筋骨,並踱到窗前觀賞清靜的街景,「不然怎麼會到他們口中的『混種國度』避難?」
「秘書官大人,以您之高見,當如何應對這些外來的表親?」伏爾格林的態度相當謙和,且儘量不表達任何偏好。這位侍奉權者長達數十年的老成之裔知曉面前的這位秘書官就是阿爾貞託家的代理人。他亦知曉阿列克珊提斯的實權並不在他這位空降的大司祭手中。
「公子殿下給予了指示,阿列克珊提斯可以接納遵守法度與規則的外來族裔。」
「公子殿下總是能作出明智的決定……」
完成名義管理者的例行公事,伏爾格林終於能得些寶貴的鑽研時間。自道恩宮送來的先裔與奧克塔維亞典籍令他接觸到了以往不曾瞭解的學問。而他效忠的物件,那位艾貝德公子與他背後的組織也握有不少凡者不可接觸的奧秘。
「『留下形體,提升靈明,踐行道路』……這就是凡者晉升的真正含義……」
「那吾等真知派與箴言術法的『三一聖律』也算正確罷……」
伏爾格林自問自答,他思索著先裔典籍中時刻出現的謎語與寓言。
「『門扉有七扇。穿過者為凡者,開啟者非凡者。穿過不一定開啟,但開啟一定穿過。』……這究竟能不能字面理解呢?」
「某種程度上說,一切文字都可字面理解,這不就是你們本旨派的主張之一?本旨派強調字面解經,而解經派強調靈意解經。」
房間角落的銀鏡之前,白髮披肩金瞳閃爍的少女立於此處,其後銀鏡之內的光芒才剛剛散去。
「司祭大人果真是專心致志,且心無旁騖,連那麼亮的光都不曾注意。」
「公女大人,有失遠迎。」伏爾格林即刻自座椅上立起,「未能做好對公女的迎接,這皆是吾之過錯。」
「我也不是挖苦你……」歐若拉似是無趣地徑直走上前來,「我到阿列克珊提斯來,完全是因為兄長殿下重視司祭大人的工作。」
「公子殿下隨時可予吾指示,吾一直等候於此。」伏爾格林指向明木桌上放置的銀鏡。
「司祭大人的品行,我們自然知曉。只是現在正是關鍵時刻,若用銀鏡傳影總覺著不太莊重,而且資訊傳遞也不夠穩定。所以,父皇與兄長才讓我這閒者到聖廳來陪伴司祭大人。」歐若拉邊講邊在房間內走動,將室內陳設都望了一遍。
「公女大人,您的意思是……」
「伊佩弗尼的艦隊已經抵達萊茵領港口,真知教廷正式介入戰局。而我們不光要在現實的陣地上擊敗對手,更要在思想的陣地上戰勝他們……」
「……」
利姆堡城南,皇帝軍已然靠近河流,控制了利姆河南方的義軍陣地。
「敵軍一觸即潰,全部逃到河北去了。如今敵軍仍控制著城東與城西的兩座橋樑,沒有任何撤軍的動向。」伊斯特蘭伯爵報告道。
「這萊茵領義軍究竟在做些什麼?」帕拉塞爾愈想便愈覺得奇怪,「原先我還以為他們圍點打援,準備在半路伏擊,於是在城南丘陵地帶好一頓搜尋,連行軍速度都慢了許多。結果等我軍開到此處,那叛軍卻一鬨而散。」
「說不準,這幫叛軍就是半調子,烏合之眾名副其實。」
軍務大臣亦附和道:「從結果上講,叛軍的圍城已經失敗了。利姆堡橫跨利姆河兩岸,我軍已經解了利姆堡之圍。」
「那為什麼敵軍仍不撤退,難不成等著我軍將他們打跑?」
「將軍殿下,也許他們自己也不知道罷……」
一直在觀望的城南守軍見義軍潰退,皇帝軍佔領城南陣地,便開啟城門,將援軍迎入城內。駐守城內的布魯諾與幾位男爵盡數前來迎接帝師。
「布魯諾,你與我講講目前的情況。」
利姆堡市政廳內,將軍帕拉塞爾正式接管一切部隊的指揮權。
「利姆河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