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在泰市老區商業連鎖樓上一家川菜館。
棄凡如約來到。
此時菜館人並不多,筱筱已經提前來到,正在那無聊的刷著手機。
見到棄凡進來,急忙起身,“棄......凡,小哥哥,這裡!”
其實棄凡已經走到近前,感覺她沒有之前叫自己那麼順口了,還略帶猶豫,心中瞭然。
“還是,叫小哥哥吧,聽起來特別親切!”棄凡一臉嬉笑地說道。
聽到這話,她頓時驚得嘴巴張得大大的,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臉上滿是狐疑之色,難以置信地問道:“你……你真的不生氣嗎?”
只見棄凡調皮地聳了聳肩,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反問道:“生氣?我為什麼要生氣呀?”
看著他那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她結結巴巴地說:“可是……可是他們都尊稱你仙師,而我卻這樣稱呼你……難道不會冒犯到你嗎?”
棄凡輕輕搖了搖頭,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腦袋,笑著調侃道:“喲,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小心翼翼?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她瞪著大大的眼睛,認真的點點頭,說,“他們都說我像個沒長大的孩子?”
“奧!那你到底多大了?方便說嗎?”
棄凡知道這是個敏感的話題,一般女孩子的年齡是保密的,但是也要看交情。
剛認識就問年齡是大忌。
可是,自從第一面就喊自己小哥哥,能這樣稱呼別人的女孩子最大也不應該超過十八歲。
“這有什麼不能說的,22歲,已經大學畢業了!”
此時服務員端著托盤走了過來,把兩個小碗和四個盤子依次擺好。
“毛血旺,水煮魚,辣子雞,粉蒸肉?。”
“擔擔麵?,麻辣拌麵?。”
“菜已經全部上齊,請二位慢用!”
“哇,真是太豐盛啦!”棄凡不禁由衷發出慨嘆!
“你真是吃川菜的行家!”
“小哥哥不嫌棄我自作主張就行?”
“怎麼會,我還真的不會點餐!”
棄凡說的是實話,每次和女友去吃飯,每次都是對方點餐,他負責掃尾。
突然,他問道,“你怎麼會一個人去吃川菜小吃?”
棄凡能感覺到筱筱的家世不一般,至少經濟條件應該不差。
但為什麼會去衛生條件一般的餐館吃飯?
她領會的很快,知道棄凡想問什麼!
想都沒想就說,“因為我媽媽曾經愛吃啊!”
“我想她的時候,就去吃一次!”
棄凡吃了一驚,急忙道歉。
“對不起,勾起你的傷心事了!”
“沒事,已經四年了,都過去了!”
一看,就是言不由心,看她還是忍不住將頭偏向一側,同時取出一張紙巾,擦拭眼角的淚水。
棄凡很自責,寧願相信她是吃辣的才這樣。
然而,她忽然抬頭望著棄凡,說道,“小哥哥,你知道嗎?我只是為我媽媽感到可惜?”
“為什麼?”棄凡也是愣了一下,沒明白。
她又取出一張餐巾紙,擦掉眼淚,棄凡能看到她的眼睛已經都紅了。
真是觸及到她的傷心事了。
但也許她只是壓抑的太久了,需要宣洩。
果然,她調整好情緒後,自顧自的訴說。
“我媽媽去世的時候才三十八啊,身體好好的,啥病也沒有,怎麼就突然死了呢?”
“可沒人告訴我為什麼?”
“我爸爸不說,大姑更是讓我不要問?”
“可事實是,我媽死了不到半年他就再婚了!”
......
筱筱就這樣斷斷續續地講述著自己的故事,淚水像決堤的洪水一般不停地從眼眶中湧出,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的聲音顫抖而又微弱,彷彿每一個字都承載著無盡的痛苦與哀傷。
棄凡靜靜地坐在她的對面,眼神專注而溫柔,默默地傾聽著筱筱的傾訴。
他沒有打斷她,只是偶爾微微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聆聽。
原來,筱筱的母親來自遙遠的西川地區。
那時候,她還很年輕,懷揣著對未來生活的憧憬,離開家鄉來到京都打工。
在那裡,她遇到了同在一個單位工作的吳晶,他是京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