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男子心口處咫尺之遙,森冷的劍氣讓紫衣男子呼吸一滯,面板上泛起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他驚恐地瞪大雙眼,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與恐懼 。
下意識地向謝七刀投去求助的目光,眼神中滿是絕望與無助。可映入眼簾的,卻是謝七刀那副仿若置身事外的模樣。他神色悠然,嘴角噙著一抹若有若無的淺笑,對眼前的劍拔弩張置若罔聞 。仿若眼前的生死危機不過是一場無關緊要的鬧劇。只見他微微頷首,專注地打磨著指甲,動作不緊不慢,旁若無人,彷彿世間萬物都無法干擾他此刻的愜意。
剎那間,那把裹挾著凜冽寒意的水龍劍,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操控,陡然改變方向。劍刃如同一道銀色的閃電,貼著蕭景瑕的衣襬迅猛劃過,撕裂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隨後朝著亭外激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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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瑕驚魂未定,心臟仍在胸腔中劇烈跳動,他側首而望,視線所及之處,只見白王蕭崇靜靜佇立。手執一柄玄色油紙傘,他的雙眸被一方潔白的布帛遮住,周身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冷寂的氣息。身旁,一個身形嬌小的侍童正小心翼翼地扶著他。
“皇兄!”見到白王蕭崇,蕭景瑕頓時欣喜萬狀,這一聲呼喊瞬間破喉而出。
蕭崇右手不疾不徐地朝前揚起,剎那間,空氣中氤氳的雨珠仿若被無形的絲線牽引,飛速在他身前匯聚、交融,眨眼便凝練成一道堅不可摧的晶幕。那柄攜著森寒之氣、如暗夜流星般疾刺而來的水龍劍,狠狠撞在這屏障之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蕭崇神色未改,面上閃過一抹銳利,指尖微微一動,那劍與晶幕便如同夢幻泡影,瞬間化作無數細密的水珠,淅淅瀝瀝地灑落,消散在溼漉漉的地面,好似方才的激烈交鋒只是一場虛幻的夢境 。
蘇暮雨腳步一頓,身姿緩緩迴轉,骨節分明的手指將傘擎起些許。剎那間,那雙仿若寒潭般深邃的眼眸映入眾人眼簾,目光中裹挾著疏離。他緊緊盯著蕭崇,聲線低沉,語氣不疾不徐:“白王蕭崇。”
蕭崇微微頷首,刻意拿捏著與蘇暮雨如出一轍的逼格語調,不緊不慢道:“蘇家家主,蘇暮雨。”
謝七刀動作嫻熟,利落地收刀入鞘,打量了修剪整齊的指甲一眼,隨後身形驟然一動,猶如離弦之箭般迅速。只見他大步上前,伸出青筋暴起的粗壯手臂,如拎小雞一般,牢牢抓住蕭景瑕的後衣領,發力一甩,蕭景瑕便像脫靶的標槍,不受控制地被擲出亭外,狼狽摔落在地。謝七刀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眼中滿是鄙夷,嗤笑一聲道:“正主已然現身,你這雜魚就別留這兒礙眼了。”
蕭崇面色一凜,周身散發著與生俱來的矜貴氣場,聲線低沉卻擲地有聲:“謝家家主謝七刀,以皇子的身份而言,你此番舉動,未免過於冒失。”
話落,他執傘柄的手不自覺地收緊,骨節因用力而微微泛白,無聲地彰顯著他此刻的不滿與警惕。
謝七刀臉上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輕笑,那笑容不達眼底,反而透著絲絲寒意。他微微仰頭,目光帶著審視的意味,悠悠問道:“且容我問一句,依據北離律法,犯下殺人之罪,該如何論處?”
蕭崇神色泰然,從容不迫地開口,聲線平穩卻暗藏力量:“殺人的情境紛繁複雜,其中差別猶如天淵,絕不可等量齊觀 。”細密的雨絲在他身側編織成朦朧的簾幕,愈發襯出他的氣定神閒。
謝七刀聽聞,周身氣場瞬間冷凝,骨節嶙峋的大手緩緩攥緊刀柄,動作間,空氣仿若都被割裂。剎那間,他挺直腰桿,好似一柄蓄勢待發的長槍,周身鋒芒畢露 。即便歲月在他面龐鐫刻下滄桑印記,可那一身腱子肉,依舊訴說著他曾經的剽悍;他的雙眼銳利如隼,死死地盯著蕭崇,目光中的寒意彷彿能凍結一切:“那依照北離律法,手染過百鮮血的,又當如何?”
“依律當斬。”蕭崇不假思索,斬釘截鐵地給出答覆,言語間盡顯果斷與乾脆。
謝七刀神色冷峻,目光中透著幾分複雜的意味,語調低沉而悠長:“正是如此。”他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依照北離律法,我這一身罪孽,早該被處以斬刑,灰飛煙滅,又憑什麼對北離的皇子俯首稱臣?白王殿下,老朽真是好奇,”他嘴角浮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其中卻夾雜著絲絲嘲諷,“您放著朝堂要務不管,何苦主動來覓我們這些罪大惡極之人?”
“謝叔。”執傘鬼冷不丁發聲,聲音低沉卻清晰,宛如寒夜鐘聲,瞬間截斷了謝七刀的話語。
謝七刀聞言,當即住口,臉上沒有絲毫慍色,唯有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