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9號船艙中的艾茵,正趴在厚厚的床墊上滾來滾去,有些輾轉反側的樣子。
她抓起被褥,嗅著上面的芬香,臉上的紅暈好不容易消褪下去。
“母親,我找到自己的珍寶了。”
艾茵略顯迷離的雙眼重新恢復了焦點,嘴角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意,自語道,“但我不會重複你的錯誤。”
...
“主人。”妮莉的聲音終於在夏燈體內響起,“你真的喜歡她嗎?”
她的話語讓夏燈從自己的思緒裡抽離了出來。
只是他想了想,卻沒有立即作答,而是回憶起了兩人的平常的見面與交流,雖然都是些很日常的事,像是一起聊天,一起吃飯,一起探討有關巫師,有關法術,有關未來的話題等等。
但出奇的是,這段時間他覺得自己過得很充實,儘管有著妮莉在一旁吵吵鬧鬧,卻也沒有覺得膩煩。
甚至自穿越以來就揮之不去的那股壓抑,好似也得到了撫平。
按著自己的胸口,夏燈的回憶定格在了兩人最初的見面,他看著艾茵站在船舷前,遙望著遠方的樣子。
最終肯定道:“是的,我喜歡她。”
夏燈深吸了口氣,或許有些突兀,或許最初不過是出於審美上的見色起意,或許之後也只是吊橋效應帶來的感動,但現在他確實很喜歡和艾茵一起的日子。
雖說不至於沒有她就會怎麼樣,可艾茵也成為了他心底不可忽視的人。
只是,未來的話...
夏燈的眼眸好似化作深潭,幽邃而平靜。
第二天,艾茵找上夏燈,當頭就是一句,
“我以後會保護你的!”
這讓夏燈張了張嘴,有些啞然。
無言片刻,他也說道:“那你就由我來保護好了。”
“嘶!”妮莉忍不住傳遞了個寒顫的訊號,讓夏燈不得不板起臉來。
“差點忘了還有這個電燈泡在。”夏燈將轉移妮莉居處的想法提上了日程。
時光飛逝,自那天之後,海妖號再度恢復了平靜,所有人也都各歸其位,過著各自平靜的生活。
其中夏燈與艾茵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畢竟沒人喜歡被監控記錄,所以他們恢復了平常的相處模式,沒有更進一步。
而在這個過程中,夏燈無意中發現曾經8號艙的三人,對他不知來由的敵意也好像消失了,不過夏燈心下並沒有對他們放鬆警惕。
感受和記錄著消化那股切實的飽脹感的時間,在分別以飢餓狀態和飽餐狀態冥想後進行對比和參照。
他已經大致確定了自己在消化靈魂沉澱的過程中,如果肌體供能不足,那麼就會有相當一部分沉澱不會被轉化為魔能,而是直接供給身體以彌補所需了。
在將這樣的實驗結果和一些想法告知艾茵後,她似乎有些訝異於夏燈的行事,忍不住詢問起了相關的話題,然後在一陣探討後露出了獲益良多的表情。
順便在這段自我實驗的過程中,隨著魔能的壯大,夏燈也終於發覺了曾經達奇巫師提過一句的,有關魔能和生命種子衝突的情況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在他體內,伴隨著魔能的增長,為他整合和提供了生物力場的生命種子,卻似乎停止了成長,無論夏燈如何鍛鍊,他的身體素質也不再增加。
唯有在沒有消化靈魂沉澱的時候鍛鍊,才讓他察覺到了微弱的不同。
夏燈推斷這種現象或許和精神力被佔用有關,精神力或許在生命種子的成長中發揮著某種關鍵作用。
之後的一段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不久,泛大陸縱橫天際的輪廓也出現在了海妖號上眾人的視界盡頭。
隨著越來越靠近東海岸,靠近這趟旅途的終點,海妖號上也漸漸活躍了起來。
最明顯的是,每天呆在甲板上的身影多了起來,學徒們相互間也不再只是冷漠和敵視。
長久的疏離讓他們承受著孤獨的煎熬,可多數學徒都並不喜歡這樣,此刻在看見盡頭的情況下,在每天都能看見彼此的情況下,很多原本陌生的人都有了交流的慾望。
但這一次,他們不再以曾經的身份和地位加以區分彼此,而是更為隨意自主的來往了。
當然其中也不乏仍然傳統守舊的人存在。
甲板上的某處角落,一個平民打扮的少年看著靠近船舷處的褐發身影,氣憤道:
“你這傢伙,都快到泛大陸了還在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