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堂中,誰也沒注意到的天花板上,兩位巫師的身影正如浮光掠影般,出現在那玲瓏剔透的鏡面反射中。
原本的天花板,本是璀璨燈火映襯下的燦燦金色,只具備磨砂的質感,朦朧又模糊的反射能力。
現在在那中間一部分,卻如同鏡面一樣光滑,將原有的禮堂倒映得纖毫畢現。
只是此刻這份光滑明透倒映出來的,卻不是被巨大畫幅圍繞的禮堂,而是正常狀態下的那個。
兩位巫師的身影,就如同進入了鏡中世界的靈體般,立於那抽象的空間中,以原本的天花板為地面,以倒映出的地面為天頂。
其中那位身著偏白的巫師袍,帶著兜帽的巫師普一出現就說道:“諾拉特,你的空間術造詣,什麼時候達到這種程度了?”
“達奇巫師你回來了?”
被稱作諾拉特的,身著與那位主持巫師祭的一等學徒大差不差,只是寬大的袍子顏色是深棕色中鑲著金絲邊的男巫,淡淡開口道,
“我本以為是西蒙那傢伙敲門,才開放入口的,沒想到是你這東西。”
“東西?喂喂喂,你也太不禮貌了,是想打架嗎。”達奇巫師嘴中這麼說著,身形動作卻毫無變化。
諾拉特也隨口調轉話語,“沒想到你這麼早就回來了,那邊收尾是不需要你們嗎?新開的戰場呢?”
“是啊,畢竟之前界外戰場那麼大的陣仗,我肯定要回來多做做準備。”
達奇巫師吹了吹口哨,語氣頗為不著調,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我們巫師世界的天軌還有這種功能,可真嚇人呢。”
諾拉特的神情微微變化,“是呢,若不是天軌變化,誰知道界外戰場是這麼執行的。”
“說起來。”達奇巫師沒有就這個話題多談,反倒是四處看了看,問,
“你這處空間,也是與下面那層佈景處於一體的吧,差異做得如此明顯,你把銜介面放哪裡了?”
“你猜?”諾拉特只是這麼說道。
“總不是放在某個碗裡了吧。”達奇巫師抬頭,看了看頭頂倒置的一張張長方桌,其上琳琅滿目的種種美食有如初現。
“那倒沒有。”諾拉特隨口應著,隨即問道,“說起來你來這裡做什麼?我可不記得你對這些學徒搞的這套有興趣。”
達奇巫師卻只是神秘地笑笑,“我現在感興趣了。”
詫異地看了對方一眼,諾拉特默默揣摩著達奇的目的,沒有再多說什麼。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起了下方空間中的佈景,將其中的種種變化盡收眼底。
畫中空間,一處漆黑的溝壑內,一團團法術的光輝在其中閃耀。
剛剛進入其中的夏燈與艾茵都處於隱身狀態中,繞著戰場邊緣估計著形式。
遍地嶙峋怪石的開闊甬道內,芽可三人且戰且逃,他們配合得極為默契,其中安迪以空氣牆阻撓敵方的器物投擲型法術,以空氣陷阱在本就很亂的地形中佈設更多的變數阻攔敵方的行動。
而奧馬就見縫插針的以自己最拿手的切割術,冷不丁的就偷襲向某個人,裡面有不小心碰到了安迪的空氣陷阱,被延緩了速度的,也有一不小心就自周圍越眾而出的。
這讓那夥追殺他們的人大多帶傷,再加上後面不知為何來了個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聽勸,一定要攻擊他們的本土學徒,導致這些臨時搭夥的學徒們都有些首尾難顧了。
至於芽可,在她矢能術控制下的金屬釘,有如浮游炮般指哪打哪,平等地攻擊著敵方的每一個存在。
“可惡,這些人剛來不過半學年,怎麼有這麼多魔能儲備的。”
幾個不小心頂在了最前面的學徒,同時面臨空間陷阱的突兀拉扯、切割術的鋒芒和迎面帶著厲嘯拋射而來的金屬釘,紛紛破口大罵。
而在他們身後,芙洛洛尾隨著這些學徒,手中變出的法杖不停發射出一道道光炮,讓那些落在後方的學徒們抵禦得極為艱難。
而看著她手中法杖上每每縈繞的,由光線構成的真靈符號,夏燈不由驚訝道:“她這是利用了對光線的塑造,代替了咒語的作用?”
雖是疑問的語氣,但他對自己的猜測並不算太懷疑。
“看起來是,不過我們學院還沒有看到以這種方式施放真靈語法術的。
特別是她還拿來當做主攻手段。”
艾茵同樣有些驚訝。
“據說她出自某個女巫家族,原本準備進入的是卡奇維利巫師學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