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空彷彿被無盡的烏雲籠罩,沉悶的雷聲在遠處轟鳴,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暴降臨。
狂風呼嘯,暴雨傾盆!
池雨微和其他知青只得留在宿舍,正在討論近期農作物的生長情況,突然間,一陣急促的廣播聲打破了寧靜。
廣播帶來了一個令人心焦的訊息:鄰近的農場,由於地勢低窪,加之連日來的強風和暴雨,農場的已經不堪重負,積水迅速上漲,眼看著即將氾濫成災,那裡辛勤耕耘了一整年的水稻眼看就要被無情的洪水吞噬,農場呼籲大家前往幫忙!
聽聞此訊,池雨微和其他知青沒有絲毫猶豫,決定出發。
儘管外面已是傾盆大雨,狂風肆虐,但所有人都知道,每一分每一秒的延誤都可能意味著更多的損失。
雨勢之大,簡直如同天河決堤,密集的雨點如同鋒利的刀片,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呼吸也變得異常困難。
但在這片被雨水模糊的天地間,所有人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在迴響:無論如何,都要搶收這些水稻,那是一年的心血和希望,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泥濘的田地裡,每走一步都異常艱難,腳下的泥土彷彿變成了沼澤,不斷吞噬著她們的力氣。
但是,沒有一個人停下腳步,她們或彎腰割稻,或合力搬運,將一袋袋沉甸甸的稻穀堆放在高處,與時間賽跑,與肆虐的風雨進行著無聲的抗爭。
汗水與雨水交織在一起,模糊了她們的視線,卻模糊不了她們心中那份對土地的熱愛與責任。
池雨微有系統傍身,淋雨之後,多喝熱水,吃了藥,心中暗自思量著自己能扛過這暴雨天。
但是,現實卻遠遠超出了她的預料。
颱風的威力,比她所能想象的還要猛烈數倍,狂風夾雜著暴雨,彷彿要將整個世界吞噬。
田間地頭,她與其他知青一同奮力搶收水稻,但在自然的力量面前,個人的力量顯得如此渺小。
當她們終於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與其他知青一起返回農場時,天空再次下起了綿綿細雨。
回到宿舍,她們一個個都像是剛從冰冷的河水中撈出來,渾身溼透,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凍得發紫。
池雨微她們趕緊換了乾爽的衣物,還特地將感冒藥服下,希望能預防感冒。
但是,她還是低估了這次颱風天對自己的影響,以及長時間勞作和雨淋對身體的嚴重透支。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池雨微躺在床上,臉色越發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身體的虛弱無法動彈。
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的體溫也逐漸升高,發起了高燒,意識也變得模糊起來,彷彿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第二天,颱風好像完全過去了,天空如洗過的藍寶石般清澈,豔陽高照,給大地帶來了久違的溫暖。
但是,宿舍內的氣氛卻凝重而壓抑。
其他知青也未能倖免於難,她們中有的發起了高燒,臉頰緋紅,嘴唇乾裂;有的咳嗽不止,聲音沙啞;還有的因為長時間的勞累而引發了舊疾,疼痛難忍。
早上,趙玉梅醒來後,看到池雨微還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心中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走到池雨微身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燙得驚人,“小微,你怎麼了?哇,你發燒了!”
池雨微迷迷糊糊地聽著趙玉梅的呼喚,只覺得頭重腳輕,身體彷彿被抽空了所有的力氣,完全不受控制地往下跌。
南田農場場長汪保國,得知這次颱風過後,農場裡的許多知青都生了病,立刻行動起來。
由於農場收入一直不太景氣,資金有限,一直沒有能力成立自己的醫務室,也缺乏專業的醫療人才。
平日裡,知青們生病都是去附近部隊的一六二醫院就診。
但這次颱風過後,生病的人實在太多了,這麼多人全擠到醫院也不太方便。
於是,汪保國場長果斷決定,親自去一六二醫院,請求那邊的醫生能來農場為知青們進行診斷和治療。
一番誠懇的請求和協商後,一六二醫院的醫生們被汪場長的誠意所打動,同意派出一支醫療隊前往南田農場。
池雨微再次醒來時,她已經躺在了農場臨時搭建的醫務室裡。
這個醫務室簡陋,床也是臨時搭建的。
池雨微緩緩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身邊是好朋友趙玉梅,她正用一雙充滿關切的眼睛注視著自己。
“小微,你可算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