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深見周圍的乘客逐漸增多,嘈雜聲此起彼伏,這環境也不好再說什麼。
之前他前往硬座車廂取回池雨微的行李,想到這裡,心裡仍然不一緊。
回來的時候,發現臥鋪車廂的人往外跑,知道有人持刀行兇,擔憂池雨微的安危。
緊急情況,將行李半路擱置,只為儘快返回確認池雨微的安全。
好在,最終一切順利,行李也已經被取了回來。
這會兒,之前用來臨時捆束犯罪分子的床單已經送了床新過來,江雲深動作麻利地將它鋪展平整,輕聲細語地叮囑:“你安心在這裡休息。”
池雨微望著江雲深,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安。
雖然犯罪分子已經被抓獲,但剛才的驚險一幕仍讓她心有餘悸。
有江雲深在身邊,總覺得心裡踏實許多。
“那你呢?你要去哪裡?”池雨微輕聲問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捨與擔憂。
“我去了解一下剛才被抓人的情況,確保沒有再次留下隱患。這次的事情是我疏忽了,沒有審問清楚,才讓你受到驚嚇。必須回去再確認一遍,免得還有漏網之魚。”
聽到江雲深這麼說,池雨微的眉頭微微蹙起,“那你能快點回來嗎?我一個人在這兒害怕。”
“放心,最多半小時就回來。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在這裡,不要隨便走動。我會盡快處理好一切,快點回來。”
池雨微的心中始終懷揣著一份忐忑,靜靜地坐在臥鋪床邊,長時間的靜止使得她的雙腳微微發麻。
但,即便如此,她也未曾躺下身來。
因為,這個位置,是江雲深的。
儘管之前江雲深的好友許立方拍著胸脯答應會幫忙補票,但時間慢慢流逝,卻始終沒有傳來任何訊息。
她不禁開始擔心,萬一最後票沒有補到,而自己又擅自佔了這個臥鋪位置,那等江雲深回來的時候,他又該在哪裡休息。
她實在是無法厚著臉皮,讓自己安心入睡,而最後對方只能坐在硬邦邦的板凳上。
就在池雨微心中焦慮不安的時候,許立方帶著另外一位火車上的工作人員走了過來。
“池同志,臥鋪的位置還有空餘的,已經幫你找好了,就在同一個車廂,不過位置稍微靠前一些。”許立方微笑跟池雨微解釋,同時指了指身旁的工作人員,“這是我們火車上的檢票員,他會幫你開票的。”
“許同志,還有這位檢票員同志,真是辛苦你們了,太感謝了!”聽到車票有著落了,池雨微心裡那叫一個高興。
儘管是熟人帶來的,但檢票員依舊十分認真負責,與池雨微再次確認車票資訊:“京市到廣省的臥鋪車票,票價是21.8元。”
池雨微下鄉那會兒也曾找熟人補過臥鋪票,對於價格心知肚明。
迅速從口袋掏出錢來,遞給檢票員。
檢票員從身旁的木箱子裡抽出一張車票,熟練地手工紮上日期、填寫座次,然後遞給了池雨微。
車票的事情解決之後,許立方還準備帶她過去,池雨微拒絕了,讓他先忙自己的事。
她一個人好手好腳的,又不是多遠的距離,不用麻煩別人。
車票終於攥在手中,池雨微心中的大石這才徹底落地。
看來,這一路,無需再回到擁擠嘈雜的硬座車廂,臥鋪的舒適與安靜,對她來說,再好不過。
正式去新鋪位之前,池雨微決定先看一下。
但,人還未靠近,一股腳臭撲鼻而來,簡直如同無形的毒氣,讓人避之不及。
心中暗道:這氣味,剛才進車廂時分明未曾察覺,想必是“某位人士”尚未就寢,才未能釋放其“威力”。
這股濃烈的氣味,讓池雨微不禁有些退縮:這味道,簡直讓人上頭,若非自己此刻所佔據的位置是江雲深所有,恐怕早已掉頭離去。
但轉念一想,若因為這氣味的原因而讓他人受累,似乎有違道德,只得硬著頭皮,繼續前行。
待到跟前,池雨微這才發現,手中的臥鋪車票所對應的隔間內,右手邊的下鋪正是她的,左手邊,無論是下鋪還是中鋪,均已被男同志佔據。
上鋪因為位置太高,再加上人已躺下,池雨微沒好意思盯著看。
男同志太多,池雨微心中難免生出幾分牴觸。
暗自思量,等會兒江雲深回來,或許可以與他商量一下。
剛回到原來的位置不久,江雲深也結束了對審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