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車站內依舊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交織著離別的哀愁與重逢的喜悅。
提著大包小包、步履匆匆的朝前走的是即將踏上火車的人,手上空無一物、眼神中滿是留戀的是前來送行的人們。
池雨微站在人群中,目光在送行的人群中游走。
看到別人都有家人送行,心裡閃過一絲複雜的情感,說不清楚是羨慕還是別的什麼。
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畢竟,上輩子她也是這樣,一個人揹著行囊去外地讀書,獨自一人在陌生的城市中尋找工作,早已習慣了這種孤獨。
排隊等候上火車的時候,池雨微的目光突然被前方一個身影所吸引。
那個人有著一雙大長腿,背影與江教官有些相似。
北方人的身材普遍高大,但在這個擁擠的火車站裡,池雨微還是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因為對方的氣場與周圍的人群截然不同,自帶光芒,讓人無法忽視。
應該是自己看錯了吧?世界這麼大,哪有這麼巧的事情,會在這裡遇到江教官呢?
池雨微搖了搖頭,試圖將這個念頭從腦海中驅散。
上火車的時候,人群更加擁擠,你推我搡之間,很快就看不到前方那個身影。
池雨微順著人流,費了好大的勁才擠上了火車。
這次只買到了硬座票,車廂里人聲鼎沸,空氣中瀰漫著各種味道。
但她並沒有在意這些,只是靜靜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火車緩緩啟動,帶著她駛向要去的遠方。
很快,周圍的位置就被其他乘客一一佔據。
車廂內逐漸變得擁擠,卻絲毫未減池雨微那驚人的美貌。
一個人在另外的圖層,只是靜靜地坐在那裡,就足以吸引周圍所有人的目光。
這會兒,一個長相和穿著都十分普通的大嬸走進了。
她的眼神在車廂內先是掃視了一圈,最終定格在池雨微身上,大嬸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懷裡抱著一個看起來不超過一歲的小孩,坐在了池雨微的對面。
小孩出奇地安靜,不哭不鬧,靜靜地依偎在大嬸的懷裡。
一般來說,像大嬸這樣再普通不過的人,性格往往也比較內向,不會主動與人搭訕。
但,這位大嬸卻顯得特別健談,剛一坐下,臉上先堆滿了笑意,熱情地與池雨微打起招呼。
“小姑娘,來,吃顆糖,甜甜嘴兒。”大嬸的聲音中帶著幾分刻意的親暱與試探,試圖拉近與池雨微的距離。
池雨微卻彷彿沒有聽到大嬸的話一般,臉色冰冷,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她的沉默讓一旁的另一位短髮女生有些看不下去。
短髮女生覺得大嬸是出於好意,而池雨微的冷漠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於是開口替大嬸打圓場道:“你這人怎麼回事?大嬸跟你說話呢,你怎麼連聲都不吭一下?”
池雨微冷冷地瞥了短髮女生一眼,反問道:“我們認識?”
短髮女生愣了一下,搖了搖頭道:“不,不認識。”
池雨微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諷刺:“既然不認識,那陌生人搭話,我有什麼問題,到是你們倆這一唱一和的,該不會是柺子吧?”
這句話一出,短髮女生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她完全沒想到池雨微竟然這麼直接汙衊她和大嬸,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另一邊,大嬸心頭猛地一震,雙手不自覺地用力緊抱著懷裡的小孩,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故作無辜地笑道:“你這小姑娘,不說話就不說話,可別隨便汙衊人啊!我這好心好意給你糖吃,你怎麼能這麼想我呢?”
說完,大嬸轉頭對著旁邊幫她說話的短髮女生,笑容滿面,“來,小姑娘,她不吃你吃,這可是過年時我特意買的大白兔奶糖,可甜了。”
短髮女生看著大嬸熱情的樣子,只覺得她是個熱心的人,真心想要分享糖果,但池雨微的反應顯得有些不知好歹。
感激地接過了一顆大白兔奶糖,“謝謝大嬸了!您真是太客氣了。”
但,池雨微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大嬸,敏銳地捕捉到大嬸在她說出“柺子”時眼神中閃過的一絲不自然,以及手上不自然的動作。
這些細節讓池雨微更加堅定自己的猜測——這位大嬸應該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