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剛剛歷經千辛萬苦才從一個神秘而詭異的地方輾轉到了另一個看似陌生卻同樣令人感到絕望的所在。
然而,無論怎樣努力,都始終無法找到出口逃離這可怕的困境。
封少桀被封印了修為,一點法術也不會,面對此刻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如夢魘般的幻術,他除了瞪大雙眼驚恐地凝視之外,竟毫無應對之策。
望著那熟悉得令他毛骨悚然的場景再度重現,他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崩塌,內心的防線徹底潰不成軍。
突然間,彷彿有一道靈光劃過腦海,封少桀也不知究竟想到了什麼,只見他毫不猶豫地緊緊拉住江鳶月的手,如發了瘋一般猛地朝著街道下方狂奔而去。
一路上,他根本顧不得去看腳下的道路,只是憑著本能拼命奔跑,彷彿身後有窮兇極惡的惡鬼在追趕。
這個時候場景不斷的變化,他們以為自己逃出了那重複的街道,
卻在這時,一個懷抱嬰孩的婦女緩緩映入眼簾。
那婦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常,先是小心翼翼地將懷中的孩子輕輕放在地上,然後邁著緩慢而堅定的步伐,一步步朝著封少桀靠近。
那不是一步步,而是漂移著。
當她走到距離封少桀僅有咫尺之遙時,停住腳步,微微仰起那張溫柔的臉龐,靜靜地站在了封少桀面前。
“我的嚴郎啊,你可算是回來探望我們母女二人了……”婦人輕啟朱唇,話音未落,一旁原本就惶恐不安的江鳶月頓時被嚇得倒吸一口涼氣,甚至連呼吸都忘記了。
因為當那婦人抬頭的一剎那,江鳶月清楚地看見了對方臉上那縱橫交錯、密密麻麻的刀痕!那些刀痕猶如醜陋的蜈蚣爬滿臉頰,猙獰可怖至極。
再仔細端詳一番,發現其實只有一道深深的傷痕貫穿整張面龐,而周圍那些密密麻麻的凸起和凹陷,則像是曾經有人用針線將傷口縫合後又殘忍地抽走絲線所留下的痕跡。
江鳶月看著她的臉,除了害怕之外,她看到那張臉有一種熟悉的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
“屋裡熱了飯,吃完飯再走好嗎?”
她看著的方向是封少桀這邊。
“為什麼不理我,是不是在外面有別的小妖精了,你說話啊,為什麼不理我,你個狼心狗肺的男人,我為了你來到這個偏遠的地方,你就是這麼對待我的嗎?”
封少桀張口想要告訴她認錯人了,沒想到她說完話之後沒有一點耐心,臉色越來越陰沉,看上去就陰鷙無比。
“說啊!你平日裡不是巧舌如簧、滔滔不絕嗎?為何此刻面對我竟變得如此沉默寡言?難道我還比不上那些庸脂俗粉能讓你口若懸河不成?”
女子怒不可遏地吼道,那模樣猶如一頭被激怒的兇猛獅子,雙眼通紅,似乎下一秒就要將眼前之人撕成碎片。
封少桀望著眼前近乎癲狂的女子,心中不禁一緊,他從未見過有人這般失控的模樣。
然而,就在女子張牙舞爪向他撲來之際,他下意識地用力一揮手臂,將女子狠狠地甩倒在地。
女子重重摔倒在地後,並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呆呆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地凝視著那個狠心拋棄她的男人。
片刻之後,她突然發出一陣淒厲的狂笑,笑聲迴盪在空曠的房間裡,令人毛骨悚然。
緊接著,令人瞠目結舌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女子原本烏黑亮麗的秀髮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變長,眨眼間便如同瀑布一般垂落在地。
與此同時,她抱起身邊的孩子,身形一晃,竟然憑空飛起,懸浮在空中。
此時的她,宛如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眼神中充滿了惡毒與仇恨,死死地盯著地上的封少桀和江鳶月,彷彿要用目光將他們千刀萬剮。
“你們拿命來!你們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女子咬牙切齒地說道,聲音冷冽得讓人不寒而慄。
剎那間,四周陰風大作,呼嘯而過,掀起了女子的裙襬,獵獵作響。
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面上的二人,眼中的殺意愈發濃烈,沒有絲毫憐憫之情。
封少桀和那名女子驚恐萬分,想要轉身逃離此地,但卻驚訝地發現自己的雙腳彷彿被釘在了地上,無論如何掙扎也無法挪動分毫。
更可怕的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扼住了他們的咽喉,令他們呼吸困難,臉色漲得紫紅,幾乎快要窒息。
不要,不要
他們壓根就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