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天不耐煩地開啟了屋門,把飯菜接過來放到上屋的桌子上,轉過身來罵人。
“你們家主子是不是有病,天都還沒亮,這不是折騰人嗎?告訴沈福柱,我有手有腳,以後你們別來打攪我!”
她關上門準備回屋繼續睡,畢竟天還沒亮。
誰承想,過了一會兒,又有人來敲門,她這次直接不搭理。
“甜甜姑娘,我家世子說,要給家裡置辦田產,請甜甜姑娘一起過去商量。”
尹甜甜捂住耳朵,這麼早,里正也還沒起床呢,商量什麼!
崔衡卻穿上衣服起來了。
“平陽侯府世子有命令,就是半夜,里正也得爬起來。甜甜,你留下繼續睡,我去看看。”
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
尹甜甜也沒有睡意了,起床隨便扒拉兩口飯菜,開門跟著沈福柱派來的下人一起去村口匯合。
里正早就在村口等著了,等了一會兒,沈父沈母才珊珊來之。
“里正大人,對不住,我們陪著福柱吃早飯,耽誤工夫了!”
里正哪裡敢有半句怨言,掏出魚鱗圖冊,用筆桿子圈出了幾塊兒地。
“都是上好的水田,七兩銀子一畝,這兩塊兒地,一塊兒三畝零八分,一塊兒整四畝,都是連在一塊兒的好田,要不是主家家裡突逢變故急需用錢,不可能賣這麼便宜,至少得十兩銀子一畝呢!”
里正把圖冊拿過去給沈福柱看,崔衡好奇地湊上去,沈福柱雖然讀書不行,在侯府裡樣樣都不行,但他是懂地裡的活的,什麼節氣種什麼糧食,什麼地好,他心裡都有數。
“爹,娘,你們看呢?”
沈父沈母這輩子做夢都想要水田,一下子好幾畝,他們接過圖冊看了好幾眼。
“福柱,你拿主意就好!”
“要不我先領著你們去看看這些地?”
地好不好,還得到實地去看看才知道,於是一大清早,一群沒睡醒的人跟著里正去看地,沈福柱懷念以前天不亮跟尹甜甜去地頭摘果子的日子,溜到尹甜甜身邊,想拉她的手。
“甜甜,還記不記得,咱們以前一起摘酸棗的日子?”
尹甜甜實在是困,打了個哈欠,往旁邊的秸稈垛子上一躺,準備補覺,聽著沈福柱的聲音越來越遠,終於安靜了。
“現在的酸棗還沒熟呢,得等到秋收……”
沈福柱一回頭,發現他牽著的是甜杏的手,登時有些無趣。
“世子,酸棗是什麼東西?好吃嗎?哪裡有,奴婢幫您摘!”
崔衡在甜杏後面,再後面,看不見尹甜甜的身影。
她哪兒去了?
“崔衡,你把甜甜藏哪兒去了?剛才我還看見她呢!”
崔衡自然看見尹甜甜偷偷去補覺了,他擔心的是,這會兒天氣有點涼,在外面睡會不會著涼。
“我不知道。”
沈福柱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秸稈堆起來的草垛,他甩開甜杏的手,跑去草垛子後面,果然瞧見尹甜甜躺在秸稈堆裡,正睡得香甜。
這一瞬間,讓他覺得尹甜甜還是從前的尹甜甜,他也還是從前的沈福柱,他們兩個將來要成親的。
他在尹甜甜身邊找了個位置,把自己埋進去。
“少爺,這裡面有蟲子,髒,您快起來吧!您要是想睡覺,奴婢去把馬車趕來,您在馬車上睡!”
沈福柱搖頭。
“你們都別打擾我們!”
尹甜甜眉頭擰起來。
好好的覺又被打擾了,沈福柱不起來,她起來。
她因為太困了沒站穩,踉蹌一下,崔衡扶住她。
“你困的話,我揹著你,你趴在問我身上睡。”
尹甜甜沒睜眼,點頭同意,崔衡矮身將她背起來,尹甜甜趴在他背上,一晃一晃,腦子就開始暈乎,但是她沒有進入夢鄉,她想起了上一次,過完年廟會,他們出去擺攤,回來得太晚,她實在困得睜不開眼,崔衡也是這樣揹著她一路回的家。
原來少爺那麼早就開始照顧她了!
尹甜甜心中甜蜜,湊到他臉頰上,吧唧親了他一口。
她閉著眼睛傻笑,崔衡臉上也是寵溺的笑,讓一個人陷入回憶的沈福柱開始吃味。
“甜甜,我給你拽了一把狗尾巴草,編成戒指,咱們兩個一人一個!”
狗尾巴草尹甜甜也不稀罕,以前是因為太窮了,沈福柱經常用狗尾巴草給她編戒指,用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