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宇懷揣著那本承載著荒村沉重歷史的日記,腳步匆匆地朝著村子盡頭趕去。一路上,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日記裡所描述的那些恐怖場景,血腥的儀式、悽慘的哭嚎、滅頂的災難,每一個畫面都如同尖銳的鋼針,刺痛著他的神經,讓他既憤慨又揪心。陽光灑在身上,卻驅不散他內心的陰霾,荒村的詭異氣息似乎已經滲透進了他的骨髓。
隨著腳步的邁進,一座陰森的廢棄教堂逐漸映入眼簾。教堂的外牆爬滿了暗綠色的青苔,猶如歲月留下的瘢痕,昭示著它歷經的滄桑。周圍雜草叢生,那些肆意瘋長的野草足有一人多高,在微風中沙沙作響,仿若隱藏著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藤蔓如同蟒蛇一般,蜿蜒纏繞在教堂的柱子和牆壁上,有的甚至鑽進了牆壁的縫隙,像是要將這座建築徹底吞噬。教堂的大門緊閉,一扇巨大的木門,上面的漆皮早已剝落殆盡,露出腐朽乾裂的木板,彷彿在頑強地守護著門內的秘密。
陳宇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內心的緊張與不安。他走上前去,雙手握住那冰冷且滿是裂痕的門環,緩緩用力。伴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 “嘎吱” 聲,大門緩緩開啟,一股刺鼻的氣味撲面而來,那是腐臭、黴變與血腥混合在一起的味道,嗆得他差點窒息,他趕忙抬手捂住口鼻。
教堂裡瀰漫著濃稠的黑暗,僅有幾縷微弱的光線從破碎的窗戶中艱難地透進來,在這死寂的空間裡劃出幾道慘白的光痕,如同幽靈的觸手。陳宇小心翼翼地跨進門檻,鞋底與地面的積塵摩擦,發出輕微的 “沙沙” 聲,在寂靜的教堂內被無限放大,仿若驚起了沉睡千年的惡魔。他的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手中的強光手電筒成了他此刻唯一的依仗,光束所到之處,塵埃在光暈裡肆意飛舞,更增添了幾分詭譎的氛圍。
教堂內部的空間頗為寬敞,一排排陳舊的長椅歪歪斜斜地擺放著,有的已經斷裂,殘肢斷臂般散落一地。牆壁上的壁畫因歲月侵蝕和受潮,顏料剝落,畫面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一些人物的輪廓,他們或是祈禱,或是受難,如今卻都在黑暗中扭曲變形,仿若被詛咒的靈魂。頭頂的天花板有幾處已經坍塌,露出了黑沉沉的屋樑,偶爾有幾點灰塵從上面簌簌落下,讓人擔心整個屋頂會不會隨時轟然倒塌。
陳宇緩緩朝著教堂的祭壇走去,每一步都邁得極為小心,彷彿腳下踩著的不是地面,而是一顆顆隨時可能引爆的炸彈。當他靠近祭壇時,一股更為濃烈的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在那祭壇之上,擺放著一些奇怪的祭祀用品,一個巨大的銅質香爐,爐身佈滿了詭異的紋路,像是古老的圖騰,裡面堆積著厚厚的一層灰燼,不知燃燒過什麼邪惡的香料。香爐旁邊,有幾個造型奇特的陶罐,罐口敞開,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氣味,陳宇湊近一看,罐底殘留著一些暗紅色的黏稠物質,仿若干涸的血跡。
最讓他毛骨悚然的是,在祭壇的正中央,赫然躺著一具早已化為白骨的屍體。白骨在微光下泛著慘白的光,頭骨空洞的眼窩彷彿在死死地盯著他,下頜骨微微張開,像是在無聲地吶喊。肋骨根根分明,部分已經斷裂,散落在周圍,彷彿遭受過巨大的外力衝擊。四肢骨扭曲地擺放著,一隻手骨向前伸出,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又或是在絕望地求救。陳宇的心跳陡然加快,他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他強撐著身體,蹲下身子,試圖從這具白骨身上找到一些線索。在白骨的旁邊,他發現了一串生鏽的念珠,珠子暗淡無光,有的已經破碎,陳宇輕輕拿起念珠,一股寒意順著指尖傳遍全身。他仔細端詳著念珠,發現上面刻著一些細小的符號,與之前在村子裡看到的神秘符號有幾分相似,這讓他心中一驚,難道這具屍體與那些邪惡儀式有關?
陳宇站起身來,繼續在祭壇周圍搜尋。在祭壇的一角,他發現了一本被撕破的經書,紙張泛黃脆弱,上面的文字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古老語言,筆畫蜿蜒曲折,仿若一條條扭動的蛇。他翻開經書,幾頁紙隨風飄落,他急忙伸手去抓,卻只抓到了幾片紙屑。儘管看不懂書中的內容,但從那些插畫和符號來看,這本經書絕非普通的宗教典籍,它或許隱藏著更深層次的秘密,是解開荒村詛咒的關鍵一環。
此時,教堂內突然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像是有人在輕輕嘆息,又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黑暗中挪動。陳宇驚恐地轉過頭,用手電筒照亮聲音的來源,卻什麼也沒有發現。他的後背早已被汗水溼透,冷風一吹,寒意刺骨。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裡久留,必須儘快找到更多有用的線索,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
陳宇環顧四周,目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