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空～空～空～”
九難法師敲打起木魚，默默無語，連阿彌陀佛都不說了。
這個樣子看起來，更像是要送客的意思，但又不明說。
“法師，你敲打的這個木魚，它是屬於道士的木魚嗎？
你手上的念珠，是屬於道士的念珠嗎？
反正我記得，好像說是為了本土化，於是你們和尚的老祖宗，就把它們給‘拿’過來了。
請問，是不是這樣啊？
話說，就算不管人家三清怎麼想，佛祖同意了嗎？”秦文雪問。
九難法師木魚敲得更快了，秦文雪自言自語一般，繼續說：“咋搞個拿來主義呢？
哦，對對對，我又想起來了。
把人家慈航天尊，拿過來演化觀音菩薩。
把龍的那啥，拿過來演化八部天龍。
把地府拿過來，搞個地獄十八層，還弄個地藏王。
還有多少，我是不太清楚哈。
法師，你能不能給我解答一下？
還有啥地獄不空誓不成佛，我咋感覺這意思是佔著茅坑不拉屎，還不準趕你走的意思？
我就說，九難法師啊，這就是你信的佛？”
“女施主，天色已暗，本寺不接待住宿……
至於女施主的疑問，還是那句話，佛在心中！
女施主已經是菩薩，不必再多問。”
九難法師終於再次說話，但也只說了這句話。
“我不虛偽，我也覺得我算得上是菩薩，反正論心不論跡嘛。
那請問，為啥法師你，還沒有成菩薩，只是在修呢？
你既然這麼懂，要成菩薩應該很容易。
哦，莫非你弄的那首警世白蓮，就是想要成菩薩，甚至想要成佛？
但為什麼，我從裡邊聽出來的是，你要讓大家都去死呢？
能不能告訴我，法師，你是出於什麼靈感，寫下了這麼一條咒語？
這一條咒語，又是講的什麼？”
“空～空～空～空～空～”
九難法師繼續敲打著木魚，上下嘴皮互相碰著，不知道是在罵什麼，還是在唸什麼。
秦文雪再說：“法師啊，我看到你敲這個木魚，每敲一次，上邊都冒出個功德減一，你看見了嗎？”
“空～”
犍稚還在九難法師的手中，可他卻敲不下去了，只有手上的念珠還在轉。
秦文雪目光灼灼道：“九難法師，我現在以執法者的身份詢問你，你作的那一首警世白蓮，究竟寫的是什麼？
別告訴我，你作為作者，卻不知道！
我以執法者的身份，代表的是國家，請你嚴肅的回答。”
“阿彌陀佛，警世白蓮的咒語，只是一些聲調的組合，貧僧對音律還算有一點了解。
因此，只是把貧僧的一些感悟，融入到一些特別的音調之中，生成了一首音樂，僅此而已。”
“是嗎？
那不知道，我是否有幸，聽法師現場禪唱一番？”
“阿彌陀佛，女施主聽完，就下山去吧。”
九難法師並沒有拒絕，一邊有節奏的敲打木魚，一邊唱了起來。
秦文雪相信，警世白蓮這首咒語，的確是一些無意義的音節，並非是某種特別的語言。
就跟某首忐忑一樣，主要突出的就是一個意境。
有些人沒有聽過忐忑，第一次聽到就會感覺，特別的忐忑不安，這就是音樂的共鳴。
可與此同時，有些人聽了之後，卻覺得莫名其妙，就像是亂吼亂叫。
而在專業人士聽來，又變成了各種各樣的腔調融合，屬於一種拼接藝術。
這就是不同的人，聽到同一首，沒有內容只有意境的歌之後，所不同的理解。
不能說誰對誰錯，只能說不同的人聽到之後，感受不一樣。
秦文雪默默的聽完，感覺現場聽到，感受的確不一樣，要深刻的多。
如果聽得多了，秦文雪都不保證，自己不會來個皈依我佛。
等九難法師唱完之後，秦文雪點頭道：“多謝法師指點，那我就先告辭了。”
“阿彌陀佛……”
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秦文雪停下腳步，突然說：“我不知道，法師做這些事情，究竟有沒有後悔。
是在自我救贖，還是永世沉淪。
我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