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吳偵探？你怎麼會在張總那裡？”我握著電話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吳偵探是我僱傭調查季瑤的，他怎麼會和張供應商在一起？
難道……
“哦，丁少，我正好在張總這裡談點生意。”吳偵探的語氣聽起來有些慌亂，“您找張總有事嗎？我讓他接電話。”
片刻之後，張供應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帶著一絲緊張：“丁少，這麼晚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張總，我想跟您談談合作的事情，關於新型材料的供應……”
“合作？”張供應商的聲音突然變得尖銳起來，“丁少，您就別開玩笑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您不知道嗎？李主席已經放出話了，誰敢跟你們丁氏合作，就是跟他李主席作對！我一個小小的供應商，怎麼敢得罪他啊！”
他的語氣裡充滿了恐懼，甚至帶著一絲哀求。
我聽得出來，他不是不想合作，而是不敢。
我沉聲道：“張總，您放心，只要您願意合作，我會保證您的安全，並且給予您比李主席更高的價格。”
電話那頭沉默了片刻，張供應商的聲音再次響起，卻更加的猶豫：“丁少，您……您真的能保證我的安全嗎？李主席的手段……您也知道……”
我語氣堅定地說：“我以丁氏的名譽向您保證！如果您還是不放心，我們可以見面詳談。”
又是一陣沉默，就在我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張供應商終於答應了見面。
第二天，我如約來到了約定地點，一家隱蔽的茶樓。
張供應商早已等候在那裡，他看起來比電話裡更加的緊張，眼神閃爍，不敢正視我。
我開門見山地說明了我的合作意向，並再次承諾會保護他的安全。
張供應商聽完我的話，臉色陰晴不定，似乎在進行激烈的思想鬥爭。
他不停地搓著手，目光遊移，彷彿在躲避著什麼。
“丁少……我……”
他吞吞吐吐，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突然，他猛地站起身，臉色蒼白，指著我的身後，聲音顫抖著說：“他……他們來了……”
我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到。
“張總，你在說什麼？”我皺起眉頭，心中升起一絲不安。
張供應商指著空蕩蕩的門口，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來。
他臉色慘白，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依舊空無一人。
“張總，你是不是太緊張了？”我試圖讓他冷靜下來，但他的反應卻更加劇烈。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臂，力氣大得驚人，指甲幾乎嵌進了我的肉裡。
“他們來了！他們就在你身後！”他聲嘶力竭地喊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我再次回頭，依舊什麼也沒看到。
難道是我的錯覺？
還是張供應商在耍什麼花招？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茶樓的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然後徹底熄滅了。
整個茶樓陷入一片黑暗，只有窗外昏黃的路燈透過窗戶，投射進來幾絲微弱的光線。
“張總！”我在黑暗中呼喚著張供應商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摸索著牆壁，想要找到開關，卻不小心碰到了一個冰冷的東西。
那東西軟綿綿的，帶著一絲黏膩的觸感。
我下意識地縮回手，心中湧起一陣強烈的噁心。
藉著窗外微弱的光線，我勉強看清了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隻手，一隻冰冷僵硬的手。
我驚恐地後退，卻撞到了一個堅硬的物體。
我摸索著，發現那是一張桌子。
我跌坐在椅子上，渾身顫抖著，不敢動彈。
突然，我聽到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的方向傳來。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我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
“誰？”我鼓起勇氣問道，聲音卻顫抖得不成樣子。
沒有人回答。
腳步聲停在了我的面前。
我屏住呼吸，感覺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知道你在這裡，丁宇。”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是季瑤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