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表妹尖銳的聲音像一根針,狠狠扎進我剛剛放鬆下來的神經。
她的話如同病毒般迅速蔓延,原本對我恭維的家族成員眼神開始閃爍,竊竊私語逐漸取代了先前的祝賀。
我彷彿置身於冰冷的沼澤,努力想要抓住些什麼,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
我看著季瑤,她依舊平靜,那平靜卻讓我更加不安。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我問丁表妹,聲音沙啞。
她冷笑一聲,“憑什麼好處都讓你佔了?你以為你是誰?”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壓抑心中的怒火。
解釋,辯解,在此刻都顯得蒼白無力。
信任,一旦崩塌,重建談何容易?
我感到一陣無力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推入了深淵。
就在這時,丁叔帶著孫遠房親戚氣勢洶洶地闖進了大廳,他們高聲叫嚷著,要求重新分配遺產。
祠堂,這個家族最神聖的地方,此刻卻充斥著叫罵聲和哭喊聲。
我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面,頭痛欲裂。
“夠了!”我怒吼一聲,卻淹沒在嘈雜聲中。
丁叔指著我,唾沫星子飛濺,“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想獨吞遺產!”
孫遠房親戚也跟著起鬨,“我們也要分一份!”
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氣。
再睜開眼時,我的眼神變得冰冷而堅定。
我走到季瑤身邊,握住她的手。
“走吧。”我說。
“去哪?”她問。
我看著她,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去……結束這一切。”
我們離開了喧鬧的祠堂,外面的空氣清新得讓我有些不適應。
我拉著季瑤的手,指尖傳來她熟悉的溫度,這讓我略微安心了一些。
回到書房,我把自己鎖在裡面,翻看著那份該死的遺囑。
密密麻麻的文字,像無數只螞蟻爬過我的心頭。
我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必須找到突破口,否則我將被這無休止的紛爭吞噬。
我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遺囑,試圖從中找到一絲被我忽略的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書房裡安靜得只剩下我翻動紙張的聲音和牆上古老的掛鐘“滴答滴答”的聲響。
窗外的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陰影在房間裡蔓延,如同我的絕望。
突然,我的目光停留在遺囑的最後一行,一個不起眼的符號,之前我以為是印刷錯誤,現在看來卻格外醒目。
這是一個古老的家族徽章,我曾在祖父的書房裡見過,它代表著……
我猛地站起身,心臟狂跳不已。這個發現,足以改變一切!
我立刻趕回祠堂,家族成員們還在爭吵不休。
錢家族顧問站在丁叔身邊,臉上帶著得意的笑容。
看到我出現,他的笑容僵住了。
“我有新的發現。”我平靜地說,儘量不讓自己的聲音顫抖。
錢顧問立刻打斷我,“丁宇,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遺囑已經……”
我沒等他說完,直接走到眾人面前,將遺囑和家族徽章的含義展示給大家。
祠堂裡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丁叔的臉色變得煞白,錢顧問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丁表妹喃喃自語,眼神裡充滿了震驚。
我環視眾人,一字一句地說:“現在,我們再來談談遺產的分配問題。”
季瑤站在我身後,她的手輕輕地搭在我的肩膀上,一股暖流傳遍我的全身。
我轉頭看著她,她給了我一個鼓勵的微笑。
就在這時,祠堂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徑直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名片。
“丁先生,您好。我是……”
我接過名片,上面印著“趙遺產鑑定師”。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我幾乎能聽到自己血液凝固的聲音。
這個趙遺產鑑定師,正是之前被外部勢力收買,試圖在遺產鑑定上做手腳的那個人!
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祠堂裡的空氣彷彿凝固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錢顧問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躲到了丁叔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