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天,空氣中瀰漫著無形的壓迫感,時間彷彿比平常更顯逼仄。
我們坐在監控室裡,目光死死盯著那段關鍵的畫面。
雖然技師已經恢復了一部分資料,但還不夠清晰,不夠明確。
竊賊的輪廓隱沒在畫素的模糊中,恍惚間仿若故意營造的迷霧。
我的心中燃起一團焦灼的火焰,隨著時間的流逝愈加熾烈。
季瑤在我身旁安靜地站著,她的存在是我心中那道寧靜的港灣,但今日我無暇顧及。
董事會設下的詭計如同利刃懸於頭頂,若無法在今天找出真相,我與她將雙雙被逼離場。
正當我全神貫注於畫面時,一抹意識隱約擦過腦海,那身影……
是如此熟悉。
我繃緊的思緒突然鬆散,思維如同被打碎重又拼合,那個身影,很像是趙調查員。
他,總是冷眼評判,固執己見,卻從未懷疑過自己。
眉宇之間透出的隱隱悔意,早已被今日的急切掩埋。
或許,正是這樣的固執,成為他眼下的一個屏障。
我佯裝無意地翻動手中的紙質檔案,思考著這意外的認知。
我目光專注於紙頁邊緣,一個細小的模板恍若提示般提醒我,應該深入調查趙調查員。
很快,我透過財務部的朋友,查閱了趙調查員近期的銀行流水記錄。
他的賬戶中,近日來多了一筆不明資金,數額巨大。
如果再將他近期在家族企業調查中的可疑舉動聯絡起來……
我的腦子裡像有根弦被撥動,那聲音在意識中琴絃般迴盪。
我握緊了手中的紙張,微微顫抖,心中的拼圖逐漸拼合。
我終於明白,我已觸碰到了他關鍵的弱點。
然而,我也知道,一切尚未蓋棺定論。
季瑤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沉思,低聲問道:“怎麼樣了?”她的目光如燕輕盈,卻藏不住其間的擔憂。
我緩慢地點了點頭,那堅定的眼神透露著不可動搖的決心。
“所有謎團很快都會揭曉……”我低聲呢喃,卻如信念般堅定,緩緩落下。
轉身間董事會的會議室裡,空氣凝滯得彷彿能滴出水來。
我站在中央,目光掃過每一位成員,最終停留在趙調查員臉上。
他故作鎮定地坐著,但微微顫抖的指尖暴露了他的不安。
“各位董事,”我開口,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我相信大家都想知道商業機密洩露的真相。”我將一份檔案放在桌上,“這是趙調查員近期的銀行流水記錄,上面清楚地顯示,他最近收到了一筆來歷不明的鉅款。”
會議室裡頓時一片譁然,所有目光都聚焦在趙調查員身上。
他猛地站起來,臉色漲紅,指著我大聲喊道:“你這是汙衊!你這是故意陷害!”
我沒有理會他的咆哮,繼續說道:“這份監控錄影的分析報告,可以清楚地看到,在機密檔案失竊的那段時間,趙調查員曾經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我將另一份報告放在桌上,上面是經過技術處理的監控畫面截圖,雖然模糊,但足以辨認出趙調查員的身影。
董事會成員們開始竊竊私語,看向趙調查員的眼神充滿了懷疑。
趙調查員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還想繼續狡辯,但他發現已經沒有人相信他的話了。
他像困獸般在會議室裡來回踱步,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憤怒。
他突然衝到我面前,咬牙切齒地說:“丁宇,你毀了我!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
我沒有退縮,直視他的眼睛,平靜地說道:“真相永遠不會被掩蓋,你所做的一切,最終都會得到應有的懲罰。”
趙調查員最終被保安帶走,移交給了司法機關。
馬董事因為教唆和參與陰謀,也被董事會徹底驅逐。
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感覺壓在心頭的一塊巨石終於落地。
我看向季瑤,她正微笑著看著我,眼中閃爍著光芒。
就在這時,會議室的門突然被推開,光線倏忽間從門外灑入,讓整個空間瞬間明亮刺目。
那一瞬間,我與季瑤的視線相匯,彼此間無須言語的默契凝聚在空氣中,她的目光如同乾涸心田裡的一汩清泉,讓我心中多日的焦慮化為無形。
她激動地撲進我的懷裡,我幾乎本能地張開雙臂迎接,而那些壓箱重負與滿心困頓,在這一刻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