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拉風的保時捷911停在‘爭渡’,車裡下來的人步履生風朝裡走去。
推開包廂大門時,趙靜安男友金久興已經和三五朋友喝的迷離。
陳冉一直遊離在這群喝酒的人之外。
從茶室出來後,她在停車場待了很久,一直看到他和她並肩走出談笑風生,笑容那麼溫柔。
他明明是一個冷酷的人啊,陳冉唇邊一絲自嘲的笑即逝,可能只是對其他人冷酷吧。
他還為她開車門,怕她的頭碰到車頂還拿手護著,她就平常般坐上了他的副駕。
梁所遇哪裡讓人女孩兒上過他的車,連燦是她知道的第一個,他喜歡她。
陳冉再次陷入難堪,她深知自己總是這樣,不論工作還是平日相處,她知道應該維護體面,但不知道怎麼做。
就像說話做事,明明喜歡卻表現出一副不在乎,明明想表達感謝說出來的話又讓人不舒服。
她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才好,她從小到大就是個彆扭的人。
金久興見來了朋友,立刻拿了瓶酒走過去,手搭在人家肩上開始興師問罪,那人卻意不在他。
“忙什麼呢張裴然,你不是在澳洲嗎,幾時回來的?”
“我跟安安在國內待不了幾天,你這人能處,一回來就忙著探望我們呢。”
“去你的,祖國少一個好吃懶做的人多好,趙靜安趕緊把這個醉鬼弄走。”
張裴然一臉不耐煩,一把甩開金九興沉重的手臂,用手散了散他帶來的酒氣,視線落到另一處。
趙靜安走過去把金九興扶住,一邊打量這個姍姍來遲的男人。
今晚的聚會闖入者還真多。
圓寸,腦袋飽滿,左耳上一顆小小的耳釘,一身復古老錢穿搭,從頭精緻到腳,面部稜角分明有一雙厭倦所有的眼睛。
他一進門,趙靜安本已經微醺的酒意立刻清醒,掃了一眼包廂裡七七八八的人,不知道是誰把這人給招來,立即有好些人等著看熱鬧。
沙發上的陳冉一臉冷漠,眼皮不曾抬起一刻。
張裴然雷利的走向沙發,三三兩兩的人自覺為他讓出一條道,聲音冷漠帶有質問:“為什麼要上綜藝,做這個決定為什麼不說,下一步是不是還要直播再現場跟網友連線?”
包廂內頓時鴉雀無聲,張裴然掃了一眼包房,只一個眼神,眾人立刻離開。
金九興一副醉態想過去找張裴然理論,被趙靜安一把拉著往外走。
上一秒一群人在這裡紙醉金迷,下一秒這空間就只剩一男一女,兩人在平靜的眼神裡對峙,心底早已風起雲湧。
“你也太后知後覺了,現在才知道?”陳冉懶洋洋的,從剛才的落寞中抽離。
張裴然聲音裡帶了幾分疏離:“陳冉,你當初揹著我們進入演藝圈我們認了,現在好好演你的電影咱們都相安無事歲月靜好,不是你的別貪心。”
陳冉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來,目光灼灼:“什麼不是我的,你給我說清楚,工作機會還是人,都他媽給我滾蛋,誰都可以說我幾句是嗎,你以為你是誰,我不需要你來提醒我。”
她憤怒的樣子沒有激起張裴然半點情緒,像看一件貨品那樣看著她,眼裡毫無波動。
等她發洩完,他平靜說道:“你知道你是誰,說話做事就該注意分寸,要在銀幕上多待一天,就得聽話。”
陳冉倔強充滿仇恨的看著他,一字一句像冰刃般傷人,她最終沒有再說半句。
這樣像溪流般平靜的話語她聽的太多太多,最終只把自己逼成了潑婦,陳冉對此毫無辦法。
約莫過了十分鐘,張裴然丟下一句‘你要知足’便離開爭渡。
剛剛退下去的人又回到包房繼續唱嗨,但眼神都似有似無的朝陳冉看去。
音樂聲音很大,趙靜安撥開舞動的人群坐到陳冉旁邊,遞了杯酒過去。
“他沒難為你吧?”
杯裡的酒入喉,只剩冰球落在杯底,陳冉嘴邊勾起不屑:“他倒是想,但他敢嗎?還不是乖乖幫我把節目和不好的言論下了。”
“他們那家人真煩。”趙靜安跟著埋怨,“陳冉,遇哥那邊兒你倒是行動起來啊,只要你跟遇哥確定了關係,張家敢拿你怎麼樣,屁都不敢放一個,哪還敢每次對你咄咄逼人。”
陳冉的杯裡添了新酒,威士忌和冰塊在玻璃杯的裹覆下晶瑩微利,她垂頭看著酒杯。
“靜安,以後別說這些話。”
趙靜安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