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道:“得,還真是。”
張裴然視線不移,看著前方著一身綠裙的人認真聽著音樂,“你認識?”
陳冉抿了口酒不鹹不淡道:“連燦,做節目的,有過接觸。”
他思索片刻:“不是拉琴的?”
在澳洲時,他前女友是藝術院校的學生,那會兒經常陪她看演出,雖然他聽不懂大部分時間昏昏欲睡。
連燦那兩年的演出座無虛席,前女友逢連燦必看,張裴然不知高價搶過多少票。
陳冉嫌棄的瞥了張裴然一眼:“小提琴?人家是節目策劃,今晚還拿了獎。”
後來分手,張裴然就不再關注這方面的演出資訊。
他本就桀驁的面龐揚起輕笑,對這位小提琴演奏家轉行如此徹底,有些好奇。
眼下這吃點心的樣子跟昔日舞臺上高高在上的清高藝術家比,完全判若兩人,有點意思。
陳冉看他目光不移,思索片刻故意道:“她就別惦記了,遇哥的人。”
張裴然手裡搖曳的紅酒恢復平靜,終於在今晚第一次正視陳冉。
他右邊的眉毛還是缺了兩道,是刻意而為的潮流之作,稜角分明的面部和一副厭世眼憑添幾分霸道。
“梁所遇的人,那更應該會會了。”
張裴然說完,從旁邊端了一杯紅酒走了過去,連燦聽完一曲正東張西望尋找章茜茜的身影。
她看了一眼擋道的人,挪到一邊望了望依然沒看見,拿起電話翻通訊錄。
正要撥號,螢幕被一隻手遮擋,連燦不悅抬頭,站面前的還是剛剛擋路的男人。
他穿著得體行為卻差點意思,是連燦從未見過的陌生面孔。
她提起警惕,面露防備,並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對方自報家門:“我是張裴然,業興集團的。”
業興集團,連燦想了想,以前搞地產的,董事長也姓張,看此人的樣子,妥妥全飛鴿表哥那一款,定是業興公子了。
“你好。”連燦嘴邊扯出一個弧度,並沒有自我介紹,側過身繼續找人。
“連燦,我聽過你的演奏會,凡是悉尼的演出,我可場場不落,就衝這些,可以和你交個朋友嗎?”
連燦背影在原地頓住,她努力的剋制回憶,滾了滾嗓子調整好情緒,轉身衝他笑道:“謝謝厚愛,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當年在國外,你的出現可是為平靜已久的古典界帶來一縷耀眼光芒啊,連小姐後來沒回國發展?”
她依然體面搖頭:“養傷呢,現在換個圈子玩玩。”
張裴然睨了一眼她的手,看著沒問題,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連小姐給我這個樂迷一個面子,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喝兩杯聊聊往事?”
連燦垂眸嘴邊漾起輕笑,片刻後看著他道:“感謝張先生厚愛,不知道你最喜歡我的哪場演奏,勃拉姆斯、普羅科菲耶夫,柴可夫斯基、帕格尼尼還是亨德爾。”
張裴然眼神有幾分飄閃,隨即肯定自若答:“亨德爾,我喜歡你對亨德爾作品的詮釋,簡直出神入化。”
她笑,目光與他接觸毫不避諱:“現在還能被你們記得,我深感榮幸。”
她看了看不遠處:“抱歉,我同事有事找我,告辭。”
章茜茜剛好從遠處輕聲喊她,她收到訊號匆匆離開。
陳冉見他碰壁,走上去揶揄道:“說了讓你別打她的主意,從小到大,有遇哥出現,誰還看得見你啊,還沒習慣?”
對於陳冉的冷嘲熱諷,張裴然咬牙切齒竟一反常態的沒回懟,只是慢慢緊蹙眉間,而後拿起手機查起什麼。
須臾,他憤然關閉手機怒視舞臺方向,那表情像要把人吃了似的,從後槽牙擠出幾個發恨的字:“媽的,敢耍老子。”
陳冉在旁邊暗自得意。
回去後,連燦給留宿的全飛鴿說了晚上發生的事,全飛鴿在床上笑得不行。
連燦故意問張裴然喜歡她演繹誰的作品,她特意說了幾個名字老長的作曲家,最後放了個最短的人名,還真被他說了亨德爾。
亨德爾的作品,連燦當然拉過,遺憾的是,她最終並未在公開舞臺演繹過。
對於隨意擋人螢幕的男人,連燦對他第一印象不太好,但聽到他說看過她從前的演奏會,她還是很高興,而後又謹慎起來。
前幾位作曲家的作品連燦都曾公開演繹過,但他偏偏選擇了錯誤答案,用這些來套近乎不知目的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