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小棠和趙嘉明的婚禮在城南的頓傑豪夫酒店,這家酒店從上世紀初就開始見證有情人終成眷屬。
趙嘉明的爺爺奶奶六十年前就在這家酒店舉行結婚儀式,選在這家酒店對趙嘉明有不可替代的意義。
正式儀式前,今天婚禮的主角和伴郎伴娘團在酒店西北角的草坪上準備,一會兒攝影師要拍些素材。
接受梁所遇的幫助至今,還是會偶爾勾起連燦內心沒當面道謝的愧疚。
她一大早就過來,前面的流程走了一大半,期待的那個人還沒出現。
莫非,今天又有變數…
酒店的長廊,工作人員來來往往,為儀式做最後的準備,連燦想到這個假設,沉沉嘆了口氣。
再抬頭時,一身工作裝的男士抱了一摞餐布出現在連燦面前,兩人都沒想到這寬闊的長廊上,恰好對上了同一路線。
連燦立刻往左試圖騰出位置方便行走,結果那人跟她一個方向,連燦又往右那人也往右。
過於一致的動作像是計劃好的,來去幾個回合硬是沒讓出來路。
連燦又無奈又想笑,那位工作人員索性停下,等著連燦先走。
好嘛,阻礙終於消除恢復暢通。
一個乾淨沉靜的男聲在耳邊響起,側頭望去,陽光正好從他的方向灑過來,眉宇之態與上次在咖啡店見面相比柔和太多。
他略帶打趣,語氣自然熟絡:“你們,複製貼上?”
連燦攤手笑笑,但眼裡充滿好奇,他為何出現在這裡,還穿著正式。
“你也來參加婚禮?巧了,你是男方的朋友還是女方的?”連燦自然的問了一嘴。
再仔細瞧,眼前的男人一身西裝派頭十足,跟那天她在咖啡店裡看見的休閒裝束是完全不一樣的風格。
正裝給人的視覺衝擊力簡直是肅殺,看見這麼正的帥哥很難讓人不開心。
關鍵他今天那副生人勿近的氣質少了幾分,看著有點…溫和。
梁所遇看了看長廊外正在拍照的趙嘉明:“巧,我是趙嘉明的朋友。”
“這北京城還真小,走吧,他們在草坪上拍照,我正好也過去。”
連燦趕緊收回嘴邊快抑制不住的笑,自顧自的在前面帶路。
酒店的長廊建造已有百餘年,連線東西兩側,古樸的螺青作為建築主色綿延展開。
橫樑上的柁畫千姿百態精美絕倫,承載了上世紀初的莊重雅緻。
長廊兩側,佈滿白色的鳶尾和櫻粉玫瑰。
梁所遇跟在她身後,陽光正巧打在她潤玉般的肩上、裙襬處,匆匆步履正似踏入油畫。
他不動聲色的欣賞這幅美好畫面,修長的指節鬆了鬆領帶。
路小棠和趙嘉明在草坪的凳子上休息,遠遠看到廊道走出來兩個熟悉人影,跟身邊人玩笑道:“沒見過伴郎還來這麼晚的啊。”
“他日理萬機你理解一下,說了儀式前到也沒遲到,你就說是不是儀式前吧。”
路小棠看了看時間,說的倒是也沒錯。
連燦離路小棠還有兩米就迫不及待分享剛剛遇見的巧合,話說到一半就被趙嘉明嘴裡叫的名字驚住,愣是原地石化。
路小棠見連燦這副反應,以為她害羞,趕緊拉著手介紹起來。
“你不是說沒能當面給你的救命恩人說謝謝嗎,這人現在就在你面前,這位就是梁所遇。”
連燦理了理思路,總算順了過來,感覺胸口被沉重一擊。
原來上次在咖啡店裡他說的見過是真見過,只是自己根本沒認出他來。
他那會兒臉色冷沉下去說認錯了,會不會在心裡說自己白眼狼。
一想到這,連燦的臉就火辣辣的,狀態從輕鬆變得莫名侷促起來。
“原來你就是梁先生,我眼拙您別見怪。”
連燦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又覺得不太禮貌,便又直視他的眼睛,真誠的說道:“在瑞士承蒙您照顧,離開別墅到現在,一直遺憾沒能當面道謝,今天終於見著,十分感激!”
梁所遇見她突然認真的模樣,回:“你的感激我收到了。”
趙嘉明看不慣這兩人一本正經,對連燦道:“跟他那麼客氣幹嘛,匯松接班人能管理那麼大集團,幫你一下不是小事兒一樁。”
‘匯松’的名頭在國內沒人不知道,大到能源晶片,小到日常用品裡的小零件,都有他們的東西,專利研發一直是行業第一。
“連燦,你現在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