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適合談事，但哥特式的裝潢卻在這一刻帶來莫名的壓抑。
連燦開門見山：“陳冉小姐，我能知道你們為什麼取消合作意向嗎？我們兩邊團隊一直聊的很愉快，是不是這當中哪個環節沒溝通好弄出了誤會。”
陳冉攪動咖啡，把勺放在旁邊：“你也說了是合作意向，每天遞給我的劇本那麼多，大部分我都有意向，我難道都要參演？”
連燦禮貌的勾起一點點難看的笑。
“是我們設計的內容你不滿意還是其他因素呢，你也知道我們的節目是關於十二種職業的人生企劃，您作為影視演員出現在非遺傳承人、守邊人、冒險家等等這些人生劇集裡，對你下沉大眾市場非常有幫助。”
“而且我們節目的基調也算非常符合您從影以來帶給影迷的文藝、特立獨行的氣質，相對於在綜藝或者傳統的訪談裡出現，我想我們節目的內容會更有深度，對您個人的展現也會多樣...”
陳冉抬起手掌打斷她的話，輕笑：“你還真是對你的節目自信，這可以理解，不過你沒看過你那節目的資料嗎？”
連燦想到上次地質教授那件事兒，雖然正式內容沒有播出，但預告確實增加了爭議。
她整理心情，平靜道：“雖然在V影片的資料平平，但在b影片上訂閱量和粉絲數在同型別節目裡一直處於前五，積累的都是長期穩定的高質量觀眾群。”
“要比流量我們承認無法達到其他明星綜藝那樣的高度，但質量可以隨便比較。”
“而且節目豆評分一直處於8，且有增長趨勢，潛力很大。我明白，對於你來說可選擇的節目很多，但我們一定是最適合的。”
陳冉看她認真的解釋，姿態拿捏的更是十足，連剛剛的一點兒笑臉也在唇邊消失，似乎沒了耐心。
“看來你很想要個理由，那我就滿足你，我不喜歡跟磁場不合的人打交道。”
連燦不解，表情微微僵住，揣摩她這句話的意思。
陳冉把咖啡推到一旁，身子往前靠了靠，看著她：“你也不會願意和一個不喜歡的人打交道吧，你這麼聰明，應該能理解我，對嗎。”
“我，能知道原因嗎？”對於這麼直白的不友好，連燦第一次面對這種情況。
陳冉哼笑：“就是你現在這樣。”
她說完站起身，高跟鞋敲擊木製樓梯的聲音漸行漸遠。
連燦坐在座位上，有一絲失落，看樣子今天突然的圍堵更增加了她的排斥。
“會談如何？”
視線前方的樓梯上來了人，是梁所遇。
連燦聳肩，語間輕巧也有無奈：“難辦咯~”
他也學著她的語氣：“看來很悲觀啊，既然難辦就找個好辦的來辦。”
連燦笑了笑，看著面前見底的烏龍茶，“正有此意！”
梁所遇沒有靠近，遠遠倚在木製雕刻的護欄處跟她說話，背後是一整面玻璃花窗，比樓下的規模大很多。
花窗以玫瑰元素向邊緣展開，陽光透過鑲嵌其中的彩繪玻璃折射進來，把一切變得神秘、未知。
他站在玫瑰花窗過濾的光線裡，像是電影中從晨霧深處走出來的年輕紳士，莊重而溫和。
連燦收回視線抿嘴：“不過也不是毫無收穫。”
他站直了身體洗耳恭聽。
連燦起身從他身邊經過，眸光流轉，轉瞬即逝，一剎那的視線交融擦肩。
下樓時隨意開口：“至少大飽眼福了。”
“什麼讓你大飽眼福？”
梁所遇的視線跟隨，從樓上微微俯身，不明所以。
“你。”
她停在樓梯中央，轉身朝他示意一個方向，“背後的玻璃花窗，簡直帥呆了！”
連燦下了樓，跟小桃和dane說了幾句，離開前讓小桃幫她挑了些店裡的咖啡豆，說是拿回去送朋友。
樓上的人端起連燦已經喝完的烏龍茶杯，裡面的葉片還不算柔順。
他的指腹劃過杯口的紅色唇印，那紅色沾染面板隱隱灼熱，如此刻的心。